过了立冬,天气逐渐就冷了起来。今早翻看朋友圈,发现东北老家已经飘起了小雪。来到苏州已十五年,但始终无法接受这里的冬天,看到了家乡的雪,更加怀念起东北的冬。
江南的冬很冷,那冷如附骨之蛆、绕骨缠肠,躲之不及、甩之不掉,湿漉漉、冰冷冷,从晨起到入眠,无时无刻不在消磨你的意志,直至兴不起丝毫反抗的念头。
东北的冬也冷,但却是不同的冷,野地里北风一起,那冷穿透所有衣衫,身体、灵魂似乎毫无保护,赤裸裸暴露在空气里。那是一种直接的冷,似乎想要一下子摧垮你,但更让人兴起抗争的勇气。
江南的冬很单调,树木野草虽然仍是绿的,但却是那种垂死挣扎的深绿、惨绿。江南的冬多是阴雨天,冷雨寒风连绵难断。一提到江南的冬天,脑子里的景象便是滴答答的雨声和湿漉漉的石板街。即使不是阴雨天,江南冬天的太阳也有气无力,天边总是灰蒙蒙,似乎连影子都是灰色的。
东北的冬就是另一幅景象了,一改春的生机,夏的蓬勃与秋的萧瑟,东北的冬换了一副模样。尤其下了雪放了晴之后,山川同色,明晃晃亮堂堂,白地配以蓝天,清明之极、畅快之极。即使雪消,满山的枯叶中也总点缀着松柏那不屈的绿、顽强的绿。提起东北的冬,便是这样一副画面,望不到边的白雪、不参杂色的蓝天、零零散散的村舍矮、以及直直的炊烟。
冷要冷的直接,冬也要有冬的样子。江南的冬失之于略显小气,我更喜欢大开大合,刚猛直接的东北的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