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书行影

2019/6/22.星期六.阴雨

空调打了一夜，在凉爽中醒来。出了房门觉得外面一阵燥热。

刚从空调房出来那一刻总是觉得不适应，落差太过明显。真的走出来也还好。毕竟是清晨。

五点钟出门。

轻飘的雨丝，浓雾弥漫，同样时间的天空比往常来得更灰沉暗淡许多。满眼的颗粒灰。

我行走其中。山野一片沉寂。也没有了潜藏在山坡处的沙沙采茶人的声响。

悄无声息。只有细雨，晨风，田野和荒冢。

我为何会来到这里？我为何会走在如此荒凉的山间小道上？

昨天回家乡，那个繁华对比鲜明。那样宽松自由的环境，人性也会更加释然完整。

在家乡的时间真是快。兜兜转转，转眼就到了午后。两点多返回住所，落差鲜明，仿佛一下从天堂掉入了地狱，恍如隔世。

回到住所，早已酣畅淋漓。我索性整顿了所有。让住所焕然一新。奇怪的是，越忙碌反而越精神了。

迷恋这里的山和空气而到来。久了也就习以为常，随着时日的久长，渐渐成为了一阵窒息。

到底还是受不了这样的寂静。除了山，再也没有文明的设施了。

那个我曾经迫不及待想逃离的家乡，成为了我向往的远方，心心念念想回去的地方。

2.

行走在空旷无垠的原野中。思绪万千。我掏出手机随心所欲地表达起来。

屏幕上落满洋洋洒洒的雨丝点儿，晶莹剔透的同时还流光溢彩，第一次发现有这样的神奇。

走到一半，雨就沙沙由远及近，铺天盖地而来。荒野之下，无处逃寻。

只能在雨中行走了。没得选择。雨水渐渐大了起来。豆大的雨点噼里啪啦钝重地砸向大地。

在一处拐弯处有几间老房子。两层低矮的木质老屋，在风雨中摇摇欲坠。房前杂草横生。门前是石头筑成的狭窄庭院走廊。门前堆着许多木材。大概是烧火用的吧？

我抬头发现边间的那扇房门已经打开，从里面映照出些许昏暗的灯光来，于是不假思索，鼓足勇气前去。

就在我到达门口，里面的灯光突然被熄灭了。我心一沉，心灰意冷。但那时我不知哪里来的勇气，鼓足劲，对着里面喊，有人吗？

出来一个男子，佝偻着背。我简单地表达自己的诉求。

我告诉他，我是锻炼身体的。经过这里突然下很大的雨，问他有没什么可以给我遮挡雨水的袋子或是纸板？

我只想护住自己的头不被雨水浇灌就好。结果他都说没有。最后提议借我一把雨伞。素不相识，我对他充满感激。

他转身前去拿雨伞，那雨伞就被挂在里屋的衡量上，算是家里比较值钱的物什了。就着灰暗模糊的光线我向里瞥了一眼，地面潮湿，崎岖不平，还是泥土的。非常简陋的住所。到处堆满木材，灰尘。像是长久无人打理的家庭。应该是丧妻或是独身？我不得而知。

当他把雨伞递给我，我看见了他的脸，十分俊秀的一位农人，和蔼可亲。我对他道谢，并且说好归还的日期及如果正好他不在家，我会把雨伞放在门口那堆木材堆上。他一脸笑容，一直笑眯眯的。我也不确定他是否明白了我说的话。

雨水如注，倾泄而下。雨伞也无法遮挡住雨水的肆虐侵袭，一会，我的裤管鞋子就湿了个透。

我迈着沉重有雨水分量的脚步，踉踉跄跄地往住所走去。风吹来，莫名感到了一股凄凉。从心涌起。

3.

我的家乡足够发展足够繁华，足够舒适。我为何要跑到这里来？我感到了落寞。

未婚之前，单位旅行，来过一次这里扩展。那时久禁钢筋水泥内，觉得亲切，释然。一车的人没有人不赞叹这里的山独特，秀丽，水清澈透亮的。

闲暇之余，也有人独自开车前往，赞叹这里的山生得那么好。四面环山，也刚好那样的高度，不偏不倚，大自然真是鬼斧神工。漫山遍野一层层阶梯式的茶园或是栀子园，成为了一道靓丽的风景。我无数次流连忘返，望着呆了过去。

昨天从家乡回来，一路上望着车窗外的青山直逼逼的绿意盎然向我压了过来。无边无际，广阔无垠，我的所有情绪烟消云散。我喜欢这种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