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如果动物会说话

动物们好可怜。

暑假去辽宁葫芦岛旅游,途中参观一个奶牛场。令我惊异的是,近万只黑白花那种奶牛,乳房都饱胀得仿佛又多出来一个肚子一般,垂吊着拖在地上,每迈动一小步都十分艰难。后来听说是为了增大产奶量,长期给奶牛注射雌激素所致。

前不久又看了一遍保护藏羚羊的电影《可可西里》,尽管巡山队队员竭尽全力用生命来保护藏羚羊,也阻挡不住藏羚羊在一二十年间,由100万只迅速减少到一万只,其中99万只都惨死在猎杀者的枪口之下。

还是暑假里的一天,我走进沪上某湿地公园,看到小朋友在一窝蜂地逮蝴蝶,他们的队旗上写着“生态夏令营”。一个小朋友告诉我,他们捉蝴蝶是要制作标本,另一个小朋友说是因为有趣。后来他们集合,又刚好被我撞见,“我们组一共捉了51只。”“太差劲了,我们组捉了80只。”“我们组捉了69只。”孩子们争先恐后地报着数量,话语中充满了喜悦和自豪。我粗略估计,40多位学生一天内大概捕获了500多只蝴蝶。我想,如果这样的活动持续下去,这里的蝴蝶很快就会消失殆尽。

人类为了金钱,为了利益,虐待奶牛,捕杀藏羚羊。没想到,小小的蝴蝶也会遭殃。

记得我小时候可不是这样。

小时候的美术课本上,有一组叫《挤奶工》的名画。其中有一幅,如茵的草地上,一头奶牛的肚子下面放一只奶桶,一个姑娘半蹲着身子挤着牛奶,奶牛的乳房都不及现在奶牛的十分之一大。

小时候特别迷恋纪录片《动物世界》 ,记得片头上成千上万只藏羚羊朝着一个方向奔跑,那壮美的场景,犹如壶口瀑布下奔涌的滚滚洪流,看一次让我心潮澎湃一次。

小时候,老家县城边上有一个美丽的小湖,小姨常常带我去湖边玩。漫步湖岸林间草地,常常会在不经意间,从身边惊起一大片五彩缤纷的蝴蝶。它们忽地飘然四散,又迅速聚拢起来,随着阵阵微风飘向湖面,在那里闪起一大片迷幻的光芒。

在我童年的世界里,到处都呈现出人与动物和谐共生的美好。

现在不同了。短短的几十年,社会在前进,科技日新月异,人们的物质生活水平和精神需求日益提高。然而,曾经的美好却消失了,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更加无情的虐待,更加肆无忌惮的杀戮。

那是初夏的一个晚上,我去学校接加班的妻子。夜晚10点多了,她正坐在教研室窗口下批改试卷,忽然有一只鸟从半开着的窗口冲了进来,一下子跌落到办公桌上。当时让我大为吃惊的是,这只鸟被枪击中,全身是血,奄奄一息。这么多年过去了,我始终忘不了那凄惨的一幕,忘不了那哀怨的目光。

可能有人会说,我家的猫咪、狗狗生活得挺好啊!可是,不得不说,前不久我驱车由宁波去上海,区区200公里行程,竟遇到五只死在车轮下的狗或猫,无人问津的血迹和碎肉令我触目惊心。尤其那条死了的小狗,它身旁卧着和它一般大小的另一只小狗,大睁着一双绝望的眼睛。

最近看到一个短视频,某个国家的动物园,一只黑熊虽然没被盗猎者偷走,可是却被割去了四个熊掌……我不敢想象这头黑熊当时承受了何等的痛哭,我只看见视频中它的眼睛里写满了愤怒。

动物们真是太可怜了!

不仅仅是动物。而且,地球上的森林树木,地球上的水资源,甚至是空气,都岌岌可危,同样正在遭到破坏。

常常在夜深人静,不能入睡的时候,我脑海里会交替浮现出那哀怨的、绝望的、愤怒的目光。我能感受到我喉头的拥堵——为什么独独只有人类会说话,而动物不会说话?如果它们会说话,那么藏在在它们内心深处的、它们最想说的是什么呢?

人类啊,不要再自掘坟墓了,我们的今天就是你们的明天,赶快醒醒吧!!!

人类枉有一切动物无可比拟的最发达的大脑,从这个意义上来说,人类更可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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