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由于我抱着与你相见的希望,我才永远认为最崎岖的路是最好的路。”
——安德烈·纪德
在对鸟类迁徙的猜想里,有一种说法是,鸟类起源于南方,由于板块漂移而至北方,于是它们不断地尝试各种方法返回,无畏道路漫长。
也许每个人总有要奔赴之地,赶赴之人。
在索菲娅的诗里,那仿佛是一场海边梦幻的重逢,雾蓝色的海岸。失焦的画面被深深浅浅的蓝覆裹,隐隐约约浮现着一张脸,那是深埋在过去的面容与神情,带有着雕塑般的神秘,飞鸟来回盘旋,为一场期盼已久的重逢而欣悦着舞动。
我们被记忆拉近又推远,去遥想那蓝色脸庞之后的情景,那是恋人的分离,是目光的相聚,是一次漫长的奔赴,是离开后,却怎么都走不出的你的目光。
你,也一定住在某个人的目光里,那便是“整个天空”。
真正可贵的关系,不是近在身旁,而是相互看见,甚至是彼此目光中的焦点。即便相隔遥远,即便许久未见,也终会有如候鸟漫长迁徙后的抵达,有如“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的时刻。
“为了寻找你/我搬进鸟的眼睛/经常盯着路过的风。”(毕赣)
这一天,不只是重逢的四目相对,而是看见“你的脸就在眼前”,那些你在乎的人,一定就在你的身旁,在你的心上,不要忘记去看到,也不要害怕被注视。爱里不应有畏惧与闪躲,是于目光天空里永恒的飞翔。
心有可想之人,目有可及之爱,已是幸事,唯惜之念之。
摘自为你读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