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你的音容在我的记忆里越来越模糊,而你德行兼修的品格传承在我父辈身上,将会潜移默化的影响着我。
前段时间,大伯摔伤了。我不问原因,只听他们断断续续带着埋怨的关心。是的,听起来是抱怨实际却是真心为他着想,为年老的他考虑。都说让他躺着休养,他偏偷摸的躲在墙角看大妈放羊。一如你当年,躺不住,一辈子忙忙碌碌的你们真心享不了一天到黑躺在炕上的福。有一次我回家,大伯拄着拐杖来,说是听说我回来了过来看看,心里那么不是滋味。离开时,送他到大门口,看他一拐一拐的样子,我突然就想到了你。黑黢黢的脸庞只有一层皮和暴起的青筋。不足一米五的个头因为残疾显得更矮小瘦弱。那么多次,我看你从这个大门左拐右柺的出去,拎着一点白砂糖看望和你年仿的老姊妹;那么多次,我听爸爸讲起你一生不曾与人有过冲突或者斗嘴;说起你虽然自小身患残疾却有一股韧劲不服命运的安排,家里安排的井井有条,邻里关系融洽,与人为善。
十几年前雨后初晴的下午,你抱着一床褥子就来到了我家,那时的我并不关心你为什么来,只知道新盖了房子的家里以后奶奶要和我们同住。你特别的勤劳,也特别的爱唠叨,家里你看不惯的事情很多,也有过不少矛盾,因为有爸爸在,你和我们相处的很和睦。你尝我买给你的石榴,说跟包谷似的怎么那么贵,你把姑姑买给你的衣服留给妹妹穿,说你用不着。后来,属于你的东西越来越可多,我也时不时要陪你住。但对于你,我尊重有余亲近不够,也造就了我深深的遗憾。那时的我有一部手机,放假陪你住的晚上我聊QQ或者打电话。少觉又被骨头痛折磨的你总是醒着,叮嘱我别看了,费眼睛或者听我打电话。有一次,你问我,我是不是有对象了,哪里人?我说没有。你说,有的话就领回来看看。我说没有。你笑着说,我都知道你有呢,你打电话还聊天,我都知道。那笑声我至今记得,想隐藏又藏不住的看破我小秘密的得意的笑。最终,你还是没看到你的孙女婿就走了。渐渐长大的我明白了很多事理,有些事,想让你知道却只能怀念。
三周年是大祭,我只能遗憾。看着你的子女,我的叔伯姑姑们越来越像你的容貌,传承着你为人处世的风骨,我知道,我不会忘记你,我的祖母。我的身体里流淌着你的血液,我的行动力透露着你的形象,你已然深深扎根在我生命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