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走进一家很小的饭馆,屋里摆放着四张桌子,除了我们三个人再没别人,主人在厨房里收拾餐具,我问了一声,还营业吗?里面传出一个女人的声音,说,你们先坐下,桌子上有茶,自己沏上喝着,我马上给你们点菜。都是刚吃饱喝足的人,也不着急,我们随便找了一张桌子坐下,看栏柜上放着一些凉菜,张翔便自己拿起菜碟 ,和里面的店主打了个招呼,取了一小碟花生米,一碟咸菜,从柜台上拿了一瓶“草原白”我们就先喝了起来。
一会儿店主人收拾完了厨房里的餐具,出来和我们打招呼。因为我和张翔背朝着她,没看见店主的长相,朴灿坐的位置正好对着厨房,当店主人出来,我和张翔就看朴灿一脸吃惊的表情,我们也不由的回头向厨房门口望去,这一看,的确吃惊不小。原来小餐馆的主人就是几年前被朴灿撞的段鑫鑫!怎么这么巧呢?段鑫鑫也感到突然,有那么几秒钟她似乎被粘在了原地,看着我们愣神。朴灿首先打破了僵局;“是你,这是你开的店?”段鑫鑫也很快镇定下来,笑眯眯的过来,很利索的给我们插了插桌子,摆好吃碟;“真是稀客,这是我自己的店,就我一个人,顾了一个大厨,这么晚了,让他先走了,我也收拾一下,准备关门你们就进来了。”
我看到段鑫鑫和以前大不一样了,岁月是那么的公平,从不多给人一秒,也不会少给任何人一秒,这已经不是三年前那个“风情万种”的洗浴城领班了,她现在的穿戴打扮像个从农村进城打工的乡下女子,脏乱的环境,厨房油烟的熏染,繁琐的体力劳动,使得她显得比当年多了一份沧桑和憔悴。
我们随便点了一点菜,看店里也不会再有顾客了,就邀请段鑫鑫也一起坐下来,朴灿说道;“那次真对不住了,好在你没啥事,我也很快就好了,今天在你的店里偶然相遇,也算是咱们有缘分,来,先一起喝一杯,以后我们常来给你捧场。”段鑫鑫全天的活也干完了,该是打烊的时候,不巧我们来了,也算是和我们是老相识,稍微推脱了一下后就坐下来和我们聊了起来。
越喝越来劲,后来不知又要了几瓶酒我不记得了,话匣子也打开了,张翔问段鑫鑫;“你怎么不在原来的地方干了,搞起了餐饮?这门脸是你买下来的还是租的?”段鑫鑫;“我那有钱买门脸呢,是租人家的,洗浴城我早就不干了,四处打工,后来才租了这间小门脸,勉勉强强的维持,我这人天生就是受苦的命!”
那天晚上朴灿又叫来几个人,张翔亲自下厨抄了几个简单的菜,到了凌晨两点半左右才离开的,朴灿买单时,段鑫鑫说什么也不收钱,说上次本来就没任何事情,却让朴灿破费那么多钱,这次就算她请客了。张翔顺便问了一句;“那个钱,后来老赵给你了吗?”段鑫鑫脸上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阴云,但很快就用一种不太自然的笑容掩饰过去了,她没正面回答张翔的问话;“这么晚了,我也不再留你们了,赶快回去睡觉去吧,我真欢迎你们常来”
我们走时,朴灿还是决意要买单,段鑫鑫说;“那我就收个本钱,一共给80元就行了。”最后朴灿还是给她留下了200元后我们离开了。在回去的路上后来的几个人也都分别打车走了,我们三个人步行走了一会儿,朴灿说道;“从小段现在的情景看,她混的很艰难,我敢断定,那笔医疗费她一分钱都没拿上,都让那个赵芮下了二路!”我也觉得朴灿说道有道理,直觉告诉我,赵芮这个人很不靠谱,那次车祸后,他就骗段鑫鑫说带她到厦门玩,乘她高兴骗取押金条,把剩余的钱拿来给了朴灿,然后来了个关机消失,肯定是把这个小丫头骗了,也把咱们懵了,真是高人,也是个不负责的小人!张翔也同意这种可能性,他早就知道赵芮是个很不地道的人,也挺同情段鑫鑫的,所以后来我们又到鑫鑫的小饭馆喝了几次酒,我们轮流买单,总是多给她一点钱,也算是照顾一下她的生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