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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风晚来
这是第三年的三亚;我想,她是我流浪过的一个地方。
10月27日星夜,商品街的麻辣江湖。商品街不只是美食与胃的江湖,更是众多初创企业创立复杂关系的江湖,掌舵的不是胃,是格局。
与一网络公司负责人见面,对面像蒙奇奇一样的女孩,用大大的眼睛看着我,她眼里闪着我眼里的光。她对每个初见的人都会这样,观察对方是怎样的人而已,这是在后来我悟到,那天我正傻,那天是我生日。
8天后,公司集体晚归,送几个学生职员返校回来的路上,她独依在后座,目光斜淌在玻璃窗上,说:好累啊…我的目光随着她的目光于窗上滑落,心疼…我喜欢她。
——这世上再没有比她更美的人。
那夜,我为她写了第一首诗:
《花以为期》
迟早要路过,像一片花叶隐于风
紧贴虚幻的关系 坚固的语言盛开
我着一身颓唐 只用身体的死去做出选择
把另一半给你 让另一半离开你
让她们,在星空铺展 眼中弥漫
我厚重的胸膛飞升困意睡满天堂
我喜悦,已伤如玫瑰
在你不具名的姓氏里流淌
你的溪,长发或河流 完成了月夜之温存
我思想你的唇,正印在车窗上
似南风晚来,似寂寞绵长
2018.11.05
在那夜之后,好多年不可为的事情在一瞬间打开了魔盒,久别的诗情回到笔下。
所有关于爱情的写作大多来自爱情开始前和刚刚结束后。
我已38岁,波折太多,低谷不断。她23岁,向上积极,我没有一份精致的爱可以给。
她的城
她学心理,我专擅哲思。
在公司的工作群里,她说:老杨你语音的第一条,我一看时间长度,我就不想听了。我说:学心理的和学哲学的,不是佳偶,就是天生的冤家。
她不说话了,她知道我喜欢她。
11月15日,看到她朋友圈里一条关于饿到对板栗的渴求后,我急匆匆去明珠广场买了两斤板栗和红枣,乘7路西环去三亚学院,人沉浸在某事某人上时没有脑,也没想过当时有脑会怎样。
公交车外的城市里住不下故乡,心里想着有个家,住上一个她。
我望向车南的海天际,无蓝色的风,无想要的云,没有爱上她的爱…我没有一份精致的爱可以给。
《公交先生》
走得太快的人
有时会走到自己前面去
他的脸庞会模糊 速度给它掺进了
幻觉和未来的颜色
同样,走得太慢的人
有时会掉到自己身后
他不过是自己的阴影
有裂缝的过去
甚至,是自己一直
试图偷偷扔掉的垃圾
坐在公交车上的人
早已告别老司机——
也不一定刚好是他自己
有时他坐在自己的左边
有时坐在自己的右边
幸好总的来说
他都坐在自己的附近
而我离开了我附近
下午3点,我到了她的城,借卖鸡蛋灌饼阿姨的手,把板栗和红枣送进学院里。我对她的生活一无所有,正如她对我一样。
我们希望走进那个我们爱的人的城,却大多不知道,那不是你的城,城里的姑娘不唱,城墙的风不吹,你也会倒。
7路车返回的路上,在荔枝沟水厂站发生车祸,我第一时间下车救人,最终伤者没有抢救过来。眼前生命的逝去,不知在预示什么。
——她发微信说,那个……谢谢你。
我看她的朋友圈里发文说:万人疼不如一人宠的节奏有没有,但我的第一感觉怎么是整个人方了? 我看完她朋友圈,整个人也方了。 想到抗洪抗震时期的经历,那时她不过四岁。
期间很多感觉和感冒在刷屏每天的生活,说来也巧,我们同时感冒,同时想去一个地方,同时感觉到,今天的某个瞬间,在过去曾经历过。
一起的点滴,越发珍惜。
生活的同框里,她在时,我静静的不说话;她不在时,我看见落日给山上的树木梳头,就好像她在梳她乌黑的发,又像我在梳她的发。
风不急吹
雨刚好落
我不说话
因你刚刚经过
多想静静的看你一会
就好像是你
从没来过
2018.11.19
她开始刻意疏远我。
她好你幸福
11月26日下午,公司协办的一场赛事在三亚湾海滩结束后,大家随意拍照,我邀她合影,除了环抱她被拒绝外,小心翼翼牵她手,梳挽她耳间发,生怕她不开心。在其他工作人员抓拍的照片中,我低下头,她扬起头互相凝望——事实上只是在半开玩笑的对视。
那刻,每寸海水融化着身体的每寸细胞,空气里都是她的味道。
——她说,你写朋友圈骂我,我知道。
之前的一天,我写了篇关于从前一个女朋友的朋友圈,其中引述了她的话,文字整体偏负面,并不所指。她坚定是说她,并在午夜后耐心“开导”了我两个小时。字里行间看似批评,却极为善良,事事都能站到我的角度着想。
我没有说破并默认了——这两个小时多美好,我再不会有这样的机会和她说这么久的话,我注定要离去,她注定不会爱上我——我狂喜的享受着被骂。
能有共同经历多不容易,我愚蠢的想。
第二天开始她就没去学校没去公司,她拿着我找人帮她开的假条请了假,去陪家乡来的小伙伴旅游了。她不再和我说一句话。
她的小伙伴是男的,她说未来你从家乡来看我我也会陪你啊。那一刻真恨不得马上回家再飞回来。
12月2号之前她的朋友圈都是关于旅行的,还好我知道,她的生活毕竟与我无关。
我在12月1号,她们在玫瑰谷的合影下留言:真好。她回复问:什么意思?
我说,感觉真美好…然后她笑了:)
我在自己的朋友圈上说:她好你幸福;看见喜欢的人幸福真的很幸福。
于是她和我说话了,说小伙伴不是她男朋友,这个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但我突然感觉很内疚…我觉得不强求才是最好,强求是你绑架了别人无辜的生活。
虽然拥有本身就是虚幻和短暂的,但她和我说话,觉得整个人生都重新变得精彩。
最后的一件事,改变了暂时的美好。
悲伤像子弹一样穿透胸膛
12月6日上午10点20,我收到家乡来电,我的生母在当天凌晨1点病逝。
……
我生下来三个月她不再喂我奶,六个月父母离异我跟了父亲,我与生母的共同经历很少,她很多年不管不顾,但我流泪我悲痛我的心像放在山尖儿上阉割一样撕裂!血缘之亲让我痛不欲生!
抑郁来袭,我迅速做出了断的决定。
我打电话给她,说了不合逻辑的恶心的话,事实上前一天晚上我的疑心病就对她很不敬,我不想伤害她。如此便能断我对她的心念。给她发了一条短信后,我为我自私可耻的悲痛而羞愧,我的事和她有什么关系?
同一时间我与后去的公司做了了断,我不再适合做那个公司,事实上因为入职时林总的许诺和入职后的岗位差距太大而引发的蝴蝶效应,我早被悬空了。
——她在电话里说:老杨,你他妈有病!!
这竟成了我听到她的最后一句话
时光和时空的错觉
12月6日晚,我躺在公司安排的宿舍,整个人像一张惨白的A4纸印在那,一动不动,一直一动不动。
一些复杂不便说明的因素,让我决定暂缓回家,这也是那边的决定。
晚上11点40,我听到楼道里她的声音,她知道我住的房间,我听到断续的一个字两个字的骂声,然后是一通狠狠关门的声音。
——学校严控晚归,12月2号那天她回不去就来住过一次,她来前微信说,老杨你不要和老板说,我说好。
我把那间离我只一米的房间好好整理了一下,为她铺上被,床上没有枕头我把我的枕头拿去放好放平,调好空调,放上一瓶水,她喜欢喝冰的。关上房门前,我突然有种幸福的错觉,所谓过日子,不过是想要这样的日子。白天忙碌,晚上见她安睡,你便安睡…多希望时光就停在我站在房门前的那一刻,她知不知道都刚刚好。
那夜她进她房间后一句话没说;而这一夜,也一样。
这夜呼吸着悲痛和尴尬的空气,我在微信上和她说,想骂就骂出吧。她说不是一个层次的我和你生什么气?!
是的这几年我早没了什么层次…
——我说,那就这样吧…永别了!
夹杂着生母离世的悲痛,辗转半夜,慢慢睡去。
你爱的人就是你的宗教
12月7号,把自己关了三天后,去了南山寺做义工。时间不长,得遇能照法师说我有极大的慧根慧像,这话久远前便听僧人对我说过。法师说我前生的约定过多,此生必一一了过。
我说我一直认为人最大的信仰是自己,你爱的人便是你的宗教。
法师不语,慢划手送我两字:问惑。
下山到半,听风看云心些许宁静了,我看那山便不再是山,虚妄烦恼也就放下了许多。一切真实都是人的自梦,而梦里的自己,总是更加真实。
我仍放不下她。
愿你最终嫁给爱情
我文字中常年写爱,每段真实的文字背后,总有说不完的故事。
每个人都是有故事的人,而有多少个故事,就有多少个你自己。
就爱本身而言,就是错觉之一,被营造的多,而真实沉淀的少。在爱与被爱,爱与不爱的世界里,你找到对方,是你的幸运;忘记彼此,也是你的幸运。
最重要的是,忘记过去的你我他,才有新的我自己,只做你和别人记忆里的你自己,谁都不能重新认识你。大众皆是如此,你看到大众了吗?
我知道我仍然想念她,如同让我们永生难忘,热泪不舍的青春。我爱她如同我深爱过的每个生命,用心的爱,才会深刻的沉淀。
虽不曾拥有,但仍愿你幸福一生。
娶到爱情是我的美好——但姑娘,你有你的爱情,你的悲伤你的喜悦你的一切——愿你最终嫁给爱情。
2018.12笔于三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