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从容小主
深秋的风吹在脸上有那么一丝凉意,在阳光下劳动,凉意很快就被身体涌动的热浪包围了。难免又有一阵感慨,下楼前的衣服还是穿多了。但既然人已经到了菜地,不可能再回去换衣,选择适应身体能接受的劳动强度慢悠悠找活干。
没事找事,没活找活。深秋的季节里,许多人都是这种状态。小菜园的蔬菜,在一场霜冻来临前后,该收的已经收回家了。仍然生长在地里的白菜萝卜,还需要一段时间继续膨大,接受冰霜的挑战,味蕾的感受会更美。
昨天傍晚已经苫盖的芹菜韭菜生菜香菜,已经在阳光下闪着晶亮的光芒。特殊的时节,这些蔬菜需要人工延缓收获时间。有的蔬菜不怕霜花,但绝大多数的蔬菜很难在一场霜降中保全自身。这多像我们的人生啊,在灾难面前,绝大多数人很难跳出那旋转的轨道,只有极少数人,一跃而出的魄力,似鲤鱼跳龙门般昂扬。
思绪千回百转中,双手掐腰四处张望,终于把眼睛落在与邻居南部接壤处的纵横沟壑。我与两边邻居的接壤处,均有沟沟坎坎。别问我为什么这么做,我必须这么做。一锹一锹又一锹的侵犯,唯有沟壑可阻挡他人侵犯我方领土。亦可在关键的汛期,保我小菜园蔬菜战友们平安无恙。如果我连我的领土都无法保全,那还能保护好我的战友们吗?
我可以让你三尺,也可以让你三次。我不傻,我在行动中观察人性。不争不吵中,后面的路程却了然于心。
行动这种东西,在自己的领土里,怎么折腾都行。别人喜欢群聚观菜议菜,我只喜欢自己种菜,随意侍弄,自我欣赏。我是别人眼中的一道风景,亦可能是一颗钉。但,那都是别人的感觉,与我无关。
南边邻居菜地的阿哥阿嫂与邻居们正在交谈,我远远在菜园中部收拾我的西红柿。刚刚结果的苗棵状态,让我曾经有过几分侥幸的存留,在一霎那间,有了手起秧落的结局展现。把那块土地平整好,再次把眼睛望向南部与邻居的接壤处。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去那边把土地深挖平整一下。
曾经我的地块比现在的面积小一点。南边的阿哥曾经告诉我不再开发了,为了让他快速行动,我言语了一声之后,又开发了一块。阿哥阿嫂看到我雷厉风行,也跟上来,两家地块终于接上了。
两家地主人见面对视而笑,又匆忙落籽种地,是因为当时时间已经过了八月半,华北地区留下可操作的时间已经少之又少。很多晚熟的品种,已经不能种了。
刚巧当时一天一夜的超大暴雨过后,我一号菜地的大葱被水淹了。我和爱人从那里抢出大葱,就顺便重新种植在新开发的那块地上。但是,我知道那里的地况不明,还需要我细心整理土地才行。之前为了做排水而设立的排水沟,就已经在我心中有了重新的安排。
今日,我一边深挖土地,一边将排水沟用土掩埋。我小菜园里的每一寸土地,我都在用这种方法,将砖头石块挖出,再将土壤回填。至于,每一锹土,来自于哪里,又去了哪里,全凭一时的手感缘分。小菜园里的每一条小路用料,都是我从地下深挖三尺三次以上的收获。别人把砖石块当成垃圾,我却把它们铺成了路,别人都觉得我在做无用功,而我乐在其中。
我干活慢悠悠的。我的小菜园整理工作,没有工期,可干可不干,只是我想干。在这样的天气里,干活让人身体出汗舒适,但也要预防感冒,不可累到,但也不能没有成效才对。
站在挖好的沟里看外面的世界,一切都高高大大的。就包括我扔到平台上的砖石块,也仿佛在阳光下看着我偷笑呢!是啊,如果没有我这种笨人的出现,它们或许生生世世,就在地下不为人所见了。而我在小菜园三番五次的折腾,让很多很多地下的东西见了光。
土壤见光,就变得松软而透气了。地下的害虫见光,蜷缩着身体,仿佛受到了某种惊吓。钢筋与建筑垃圾的偶尔出现,是另外的惊喜。有用的钢筋留下给公公卖废品,老爷子准开心。无用的塑料袋一类的垃圾,装进塑料袋里运离小菜园……
时光仿佛每天重复着昨日的故事,可是昨日毕竟已经过去了。就包括我小菜园的沟沟壑壑,也已经经历了三次大的改造而日臻完美。今日的行动,计划中明日的劳作,仿佛都是对昨天的补充。挖地三尺的菜园建设,是一种选择,是心的需要,更是舒缓的退休生活节奏。
我是一名长篇小说作家。或许作家的身份让我在细小的观察中有了与众不同的思考。我喜欢土地,喜欢在里面各种折腾。我喜欢文字,喜欢用文字折腾我曾经的经历。土地与文字,都要深挖三尺是心的需要。
创作第七年时,我的三千多万文字,已经成为我生命的一束光。因为一篇文字《千天》,我结识了一位超能文友。我们聊了许多,我们的聊天内容,许多人或许不懂,但是我内心的温暖与感动,让从不肯开口请求别人的人,给我写了一篇《从小白到长篇小说作家》这部作品的序言。
《通往创作自由之路》这篇文章的到达,让我在某一瞬间觉得,小主生而为人,桀骜不驯一世,终是有人读懂了我。聊了许多,小主是“生物性AI”的评价,却来自于我的《文字相伴,松静自然》。
人这一辈子,每个人都有不同的机会深挖自己,但又有几人愿意费力气剖析生命之源,活着就是为了活着呢?
写于2025年10月22日,星期三,21:0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