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之殇
据官方统计数字,2018年中国智能手机用户达到13亿,位居全球第一。手机的普及,使我们实现了高度信息代和智能化。但另一方面,从原来的信息闭塞,到现在手机通讯发达以至于信息泛滥成灾,已经严重干扰了人们的正常生活,恰似和我们开了一个大玩笑。
手机的面世大约在1993年前后,好象我工作所在的区领导们个别有配备手机的,但不是每个领导都有,只是分管的部门单位有实权的领导才有。个中原因何在?因为贵啊,买不起。当时大约3万元多元一部手机。看官,你们别小瞧了这个数字,在现在算不了啥,但当时工薪阶层的年平均收入也就两千多块钱。相当于现在多少钱,您可以算算。那个时候的手机还不是现在意义上的手机,行话叫“大哥大”,半块砖头大小,是蜂窝模拟信号,号码好象是“90”开头的。与之相适应,有专门放手机的提包,称为“大哥大”包。
中国商家的眼光最敏锐。既然“大哥大”这么贵大家都买不起,马上就诞生了一种手机替代品——传呼机(BP机),也一时成为身份和荣耀的象征。1995年冬天我列席区里的经济工作会,区委办公室有个组织会议的哥们在会场里面边走边摸腰间,好象怕丢了什么东西似的。我就问旁边一年长的同事老兄:“这哥们腰里有虱子蛮?老是摸索个啥?”同事一脸羡慕地说:“你懂啥啊?他肯定是刚配备了BP机,单排数字的,摩托罗拉,要二千多块哪!前天我还看了几次想买,没钱穷啊!”
1995年我们乡里配备了三部“大哥大”:乡党委书记、乡长各一部,分管油区土地工作的副乡长一部。我强赖着乡长老兄打过一个电话,信号时断时续,杂音很多,勉强听得清楚,也没有感觉到什么享受的滋味。
但群众对此却充满了羡慕嫉妒恨:“一顿饭一头牛,屁股下面坐着一栋楼”,是讽刺大吃大喝、奢靡之风的;“身披黄大衣,腰挎BP机,张嘴妈里个毕”,是讽刺乡镇干部作风粗暴、不密切联系群众的。经过这些年的整顿治理,我们的干部作风明显好转,群众衷心拥护。将心比心,大家换位思考一下,做啥都不容易。
2001年之后BP机逐渐退出了市场,曾经红极一时的各个传呼台纷纷关门歇业。我抽屉里还有曾经用过的一个传呼机,说不定哪天就成了珍贵文物。当然了,这时期手机的主要作用还是通讯工具。2012年我在党校听某领导讲课,他还对手机出现的其他众多功能嗤之以鼻,认为手机的功能最主要的是通话,预测这些新出现的功能很快就会消失,因为根本维持不下去。我当时也很赞同这个观点。所以,在手机应用上我总是慢半拍,微信开通慢半拍,用“滴滴打车”慢半拍,绑定的银行卡上也从没有超过一千块钱。总之,一个保守的工薪阶层作派。
可突然有一天我发现,再不奋起直追就彻底落伍了,因为连马路边上卖地瓜的都在用微信和支付宝收款了!
山中方几日,世上已千年。才这么短暂的几年,手机就垄断了我们的生活!细数一下,手机干掉了手表,干掉了座机,干掉了照相机,干掉了手电筒,干掉了镜子,干掉了报纸,干掉了游戏机,干掉了钱包!它现在正在悄悄地干掉我们的眼睛和颈椎,吞噬掉我们的亲情和文化!
这么严重的一个问题,我们众多的有关部门竟然没有一个人去关注和研究,或者说研究了没有得到重视。在享受手机便捷高效功能的同时,应该尽快把其危害控制在最低限度,比如在夜间时段禁止微信推送等,根本不是多难的事。可没有人做,都认为事不关己可以高高挂起。举个例子说,作为上班一族,被要求必须保持24小时开机,这无可厚非。可半夜三更里,不知道哪儿缺德冒烟的来一声打一下就挂的电话,让你一夜的睡眠全部报销。久而久之,失眠就成了常态。
君不见,马路边上,埋头玩手机的行人被汽车迎面撞飞而浑然不觉;君不见,我们身边的多少孩子,弯腰低头沉迷于手机游戏世界;君不见,多少中国家庭的成年人夜半三更不入睡,都挤着眼睛盯着手机在黑影里看微信……
救救我们,救救孩子!
黄其军
作于2018年3月2日 (古历正月十五)
文中照片来源于网络,对作者的辛勤劳动表示衷心的感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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