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与
醒来的时候我发现自己躺在医院里,只记得最后一束白光打在了我身上,然后我就失去了意识。我挣扎起着想让自己清醒起来,可是脑子里一面空白、头疼欲裂。
有位着装得体的女士倚靠在我床旁边的椅子上睡着了,我的动静惊醒了她,她看到我睁开眼睛,惊喜异常:家与,你醒了,医生、医生……不一会儿来了位医生对我进行了简单的检查及询问,刚才那位女士紧张地站在一旁
“你现在能清晰地听得到我说话吗?”
“嗯,可以”
“这是几根手指”他伸出两根手指在我眼前晃动
“两根”
“你现在会不会有恶心、想吐的感觉?”
“没有”
医生旁边的护士一一记下,“医生”我艰难地说“请问这是哪,我为什么会在这里?”医生抬头看了我一眼,又看了旁边的女士一眼,小心心翼翼地问:你认得她吗?我看了她一眼,摇了摇头。
女士瞬间瘫坐在椅子上……
后来她告诉我她是我的母亲,我的名字叫家与,洛家与。
接下来我的母亲一直询问医生怎么样才能找回我的记忆。可是每次医生摇头。说失忆是一种脑组织的功能障碍,由於脑部受创意识、记忆、身份、或对环境的正常整合功能遭到破坏,这种称为生理失忆。然而还有一种可能性是越想记住的东西因为受到外界的冲击大脑做出反意识的行为,将它保护起来,也会造成失忆。这种失忆有的是短暂的、有些却是长期甚至是永久性的。通常称为心理失忆。而我受的外伤很明显没那么严重,所以医生认为是后者。医生解释这些的时候我母亲显得比较困惑,我却可以完全明白,我发现我失忆前的学识和技能并没有丢失。医生说这叫部分失忆。
我问我的母亲:失忆前我发生了什么吗?“我不清楚,我只记得那天你告诉我你会晚点回来,让我先睡不要等你”她说。
在医院住了两周,医生说除了记忆上的问题,我身体上收到上的伤害已经无大碍,过两天就可以出院了,记得按时回来复查就可以了。出院那天我跟着我的母亲往外走,隐约觉得有人在后面跟着我,回头却又看不到人,想着自己确实需要按时复查,已然出现幻觉了。
接下来,我的母亲想尽各种办法先更要唤醒我的记忆,给我看小时候的照片、看小时候的录像、找来家中的每个亲戚我各个时期的同学和朋友轮流对我进行“提醒”,然而收效甚微,不过我却在这期间了解到了我从前的生活:我自幼跟母亲长大,父亲在我很小的时候就病逝了,这好像也是我为什么选择医生这个职业作为自己的工作。母亲出生在一个书香门第的家庭和父亲门当户对,当年他们的结合一度成为佳话传扬。两个人的感情也很好,父亲病逝后母亲坚持不改嫁一个人把我带大,很庆幸从小我的成绩就比较优异,所以母亲一直是亲戚朋友夸赞的对象。而母亲也很享受这种赞美。而我也一直在这种环境里长大,直到后来上大学,他们都说想不通我为什么放着家门口的学校不读偏要跑去别的城市读书。大学之后的生活他们就没法完整地告诉我了,因为他们也没有参与。再后来就是我大学毕业后,最终还是回到了家乡的一所医生实习。这是我母亲所欣慰的。
时间久了我有点不剩其累,有一天母亲依然找来亲戚来试图唤醒我,我找了个借口出门散心。走在路上看着路边既熟悉又陌生的一切,心里五味杂陈,我暗自问自己: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我什么会受伤?为什么会失忆?有别人跟我在一起吗?可是越想越头疼,我只能让自己不去想那天的事情。
就这样漫无目的地走着,我甚至不知道自己要走去哪里。后来走到一个十字路口,我想走到马路对面,在路的中间突然从侧面冲出了一辆失控的汽车,我一时没反应过来,看着它直直地对我冲了过来,一束白光打在我身上、刺耳的喇叭声……这一切为什么我会觉得那么熟悉,就在我抬手遮挡那束光的时候,旁边有一个人拉着我快速地跑到一旁,是一个女孩子,瞪着着惊恐的眼睛问:你,你,你没事吧?
“嗯,我没事”
“那就好、那就好”
我仔细看了一眼这位姑娘,瘦瘦小小的,黑色的长发映衬着眼睛闪闪发亮,我对她说:今天太谢谢你了,刚才要不是你我可能又要进医院了。她的眼睛更晶莹透亮了,仿佛有一汪水在那里似的。
“以后走路要小心,不要总在马路上想事情,要注意安全……”她嘱咐说。
我诧异地看着她:你认得我吗?
“哦,不,我不认得你,我只是告诉你,走路、走路的时候要注意安全,安全第一”说完她仓皇地走了
留下我在原地,我是不是认识她?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