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使戒尺的老师(二)
与女老师性格鲜明性格形成反比的是,读二年级时这位男老师脾气好到一塌糊涂。
同学们都尊称他为明老师,实际老师并不姓明,取其名中一字,老师也无愧这一字,阳光暖和。
明老师三十左右,外形儒雅,彬彬有礼,每次看到外交部发言人汪文斌,总不由自主联想起明老师,特别是他那微笑,神似。
从认识明老师起,没见他与人生气皱眉板脸过,甚至于从不与他人脸红争吵过。他的爱人,同一村的胖妞,一个大嗓门的女孩,自从嫁给明老师以后,嗓音也柔和多了。
无论人前人后,明老师的嘴角总是笑意盈盈,整节课都是在轻松自然和谐声中,直到下课铃声响起结束。
同学们很喜欢明老师,他不骂同学,从不讲脏话,并且赞美多过批评。偶尔批评脸上也是止不住地藏着微笑。
明老师批评学生也是如微风徐来,温嗳入心。
他惩罚学生最常使用的就是讲台上那把戒尺了,既可以用戒尺指着黑板讲课,也可以用它来起震慑作用。
我是个不爱写作业的孩子。其实不写作业的孩子岂止我一个,每天放学回家,书包满屋扔,夏天男孩子去沟边摸鱼虾,女孩子提篮割羊草,冬天溜冰捉迷藏,谁还惦记着做啥作业呢。
可是,到了明老师手里我不得不做作业了。
明老师总是一个劲地夸我,他说我字清晰书面整洁,老师眼睛看着多舒服呀,还号召同学们都来学习我。
看着老师那殷切的目光,于是我从此爱上了做作业。
这么好的老师,我怎忍心辜负。
渐渐地,没有一个同学敢偷懒不做作业了,因不做作业的后果很严重,明老师会拿出他的惩罚刑具一戒尺,看似打着不疼,实则疼在心里。
全班几十双眼晴盯着你,丢人现眼哦。
可是,某天我一不小心也受刑了。
不知何原因,那天语文作业落题了,等到发现,为时己晚,同学们作业都陆续交上讲台了,我只得神色慌张匆匆交上。
一整天都心神不宁。
我盯着我的俩只小手,翻来翻去,寻思着待会儿打哪只手比较舒服呢。
倒不是怕疼,咱打针都不怕,还怕那小小戒尺!
唉!想着一教室人投来异样的目光,我这死要面子的好学生想想都难受。
果不其然,放学前的最后一节课,明老师叫上了我的名字,我低着头快步走上讲台,没等老师开始发问,迅速伸出手,我听到明老师几乎笑出声,但显然是压制下去了,说了声:“是左手。”
台下有同学在窃笑,我快速撤回右手,伸出右手。我神经紧张到忘了,其实每个惩罚的同学都是左手。
老师打了三下,轻重已无所谓了,是如何回到课桌前的,我恍恍惚惚地也不记得了。
我只依稀记得打完后,我的右手总是情不自禁去抓左手手心,挠痒痒,总感觉痒的很。
难道这就是江湖传说中的“皮痒的”。
后来,明老师的戒尺使用率越来越少,到学期结束,那把戒尺孤零零地躺在讲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