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四合院杂记(七九,瘦猴和大鹅)

七九,瘦猴和大鹅

瘦猴确实很瘦,可以说,瘦得皮包骨头,这么个状况,一直到上初中。记得上初一时体检,我们的班主任杨老师,摸了摸我的鸡肋骨似的排骨胸,说了一句:“怎么回事呀?一米二九,才四十九斤。”临了,还摸了摸我的头:“只要进了一中的,脑瓜子还行。”

说是大鹅,其实也不大,只是翅膀硬了,一放出来扇几下翅膀就能飞着走,比瘦猴肥不了多少,只不过它们放出去就有草吃;瘦猴呢,能抓到什么吃的,只要能进口,都能吃,还是吃得津津有味。

瘦猴每天放学回家第一要务,就是将关在笼子里一整天的大鹅们放出去,它们在笼子里憋屈了一整天了,一见到瘦猴来了,自然欢叫个不停,而瘦猴,哪怕有万般不愿意,他诚愿跟小伙伴们去玩,去打闹,也不想去放鹅,它们一放出去,野得很,到处跑不说,万一没看住,吃了生产队的庄稼,那是要罚款的,本来家里五个人的口粮就不够,往往吃到清明,就得以苕米(红薯切碎晒干成米状)煮南瓜代饭了。若是罚款多了,口粮更不够了。一遇有罚款,那瘦猴就难免有皮肉之苦。所以,去放鹅,对于瘦猴来说,胆战心惊的,可难受死了!

但他瘦猴犟不过父母手头的扫把或者任一可以用来打小孩的农具,甚至于木槌子也能派上用场。

现在想来,即便是那时的痛苦不堪,最值得回忆,反而,那时和小伙伴们玩的痛快时光,早已消失殆尽,连一点渣渣都没有留着,随风飘散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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