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永远也不知道明天和意外那个先到,我们从来没有想到父亲会离我们远去,父亲是林场的干部,本来押送木头的事情不是他的职责,只是那天碰巧押送木头的人家里有急事,平常心肠软的父亲就主动代那人押运,没想到,这一次竟是不归路。
父亲和另一个同事一起将木头运送到***,因为是下雪天,路面湿滑,而且那个年代大都是山路,蜿蜒曲折,运木头的车翻下崖壁,父亲遇难,他的同事轻伤幸存。
那个时候通讯交通不发达,父亲出事的消息直到第二天才传回来,接着下午父亲的遗体就送回来,林场所有人都路边等候,包括憔悴的母亲,母亲是爱父亲的,这是毋庸置疑的,只是当时在场的所有人都不会想到,母亲会离父亲远去,离我远去。
父亲下葬后不久,我就放寒假了,家里冷冷清清,母亲整天不说话,除了日常家务对我也不管不顾,尚还是小孩的我可就如同出笼的小鸟,彻底放飞了天性,白天除了吃饭基本上不落家,家里只剩下母亲一个人,孤苦伶仃。那个时候我真的不懂任何东西,如果我能在家陪陪母亲,或许她也不会做出那样的选择。
那年过年因为家里有人出事,按我们这里的习俗,我们不能去别人家拜年,别人也不会来我们家走亲戚。大过年的,也是冷冷清清。
母亲走的那天大概是初十左右,那天早上,天还是雾蒙蒙的,母亲将还在睡梦中的我叫醒,抱着我的头,哭着对我说:“她要走了,让我照顾好自己。”我以为母亲是有什么事,要出去一下。当时还处于睡懵状态中,也没有多想,接着又睡了。
早上醒来,母亲已经不在,锅里留着蒸好的包子。吃过早饭,我依旧去外面玩,到将近中午的时候,在村头玩的我听见大伯在喊我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