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来都不知道我是一个怎样的人,如果你听过我提及任何关于自己的描述,那我一定是从别人嘴里听到,然后偷回来用的。
大概在上幼儿园中班的时候,爸爸心血来潮把我架在肩膀上,就往大街上走。2004年的街头青春洋溢,处处充满荷尔蒙的味道,坐在爸爸的肩膀上,我看见一个又一个穿着低胸T恤的年轻女生,在我眼前晃过。
我开始纳闷,问:“爸爸,这些姐姐什么时候才会都嫁给我?” 爸爸:“你真他娘的是个混账东西。”
突如其来的定义让我茅塞顿开——原来我是个混账。
我擅长做梦。从有记忆那天起,
一直有各种各样混账的梦支撑着我的乌托邦世界。
伟大科学家
不知道是吃的太饱,还是脑子有坑。小学那些老师总是爱问我们这些祖国的花朵长大后想做什么。
记忆力不好的老师隔三差五就会问一遍同样的问题,有些老实的同学每次都会说出同样的职业,有些不老实的同学每次都会换个职业来回答。
我就比较老实,每次老师问我,我都响亮地回答:“我要做一名伟大的科学家”。
是的,就是字面意思的科学家,级别是伟大。秉着有教无类的原则,老师看着我天真又认真的眼神,还是会一本正经的给我鼓励。
那时候我对伟大没啥概念,但我有一个执念,就是非得做出一个永远停不下来的机器。
我尝试着把各种瓶瓶罐罐玩具文具铜铜铁铁组合起来,每次我看着新发明机器就要永远运动下去的时候,都会毫无例外的发现一两个小漏洞,导致机器慢慢停下来。
伟大科学家梦,一直维持到了我学会能量守恒定律的那天,我时常在想,要是我一辈子都不去学这个定律,说不定就有新的定律出现了。
骑行进藏
初中时正值中二年华,随便一句狗屁不通的鸡汤,都能点燃我浑身的热血。那时候骑自行车上学,每次骑上我那破自行车,脑子里BGM就会自动响起,我一口认定,我就是速度与激情的结合体。
那时还流行贴吧,阴差阳错又冥冥注定中,我进入了叫骑行吧。骑行吧里大概有三种发帖模式,第一种是晒自己的自行车,第二种是晒布达拉宫的照片,第三种就是晒自己正在骑自行车去布达拉宫。在这种邪教般的文化熏陶下,我自然而然想骑上自行车就往西走。
还好当年财力和决心都不够,没让我累死在318国道上。
时间过去五六年,骑行去西藏到现在仍然是个待实现的plan。中二时代的特质一点一点在我身上褪去,进藏计划也同步变化着,我先把骑自行车改为骑摩托车,然后又把骑摩托车改为开汽车,退让到今天,我郑重改为:无论用啥方式,到了西藏就算赢。
飞车少年
感谢交警管理疏松,以及学校管理开明,读高中的时候,我终于可以开摩托车上学了。我开车的速度是班里公认最快的(不接受老同学反驳),高中三年开坏了五个发动机。
开得足够快,寂寞就真的追不上我。有利自然有弊,那些暗恋我想要在路上跟我搭讪的女孩儿,也追不上我。
其实我不是非要做一个潇洒的飞车少年,只是生活所迫。
高中硬性规定要在七点钟前到学校,而我总是在6.40才能睁开睡眼,十分钟穿衣服洗漱吃早餐,6.50准时启动我摩托车的发动机,对于我这条街的邻居来说,听我发动机的声音比闹钟还靠谱。
出门时,距离上课只剩下十分钟的时间了,每一个过弯的用时都必须精确到毫秒,冬天的时候天气再冷,也丝毫不能松懈我拧尽油门的手,这样我才能准点在上课铃响起的那瞬间恰好走进教室的门。
日复一日飞车去上学的生活,像极了每天在秋名山漂移送货的藤原拓海,每次想到这里,我都幻想路边会有一个车手星探,发现我过人的飙车天赋,然后邀请我加入车队。
想着想着,我又追上了一台龟速行驶的电动车,后座的漂亮女生抱着在开车的男生,两个人越贴越紧,车也开得越来越慢。
“操,车手不需要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