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世纪牵手,五十年同心”或许是对金婚的最好解读,情比金坚,共结连理五十载,过中的故事必有一二,叶伯和郑姨的故事对爱情和生活做了最简单的诠释。
“先坐先坐,我倒水给你们喝吧。”“不要喝水了,喝美年达吧,我们前几天唱K拿回来的。”叶伯和郑姨难道喜欢唱歌?我们三个被他们的热情渲染了,气氛渐渐和睦起来。
叶伯说他就是个普通人,出生于广东汕尾,他是红海湾里第一个考上大学的人,毕业于东北大学,曾是中国科学院的高级工程师,听着就已经觉得不同反响了。
郑姨也说自己很平凡,但看着就气质不凡,原来是上海妹子,曾为人师。
叶伯和郑姨都不爱谈自己,对于两人之间的故事,也是有不同的回忆和甜蜜。
我们习惯地去认为巧合只是偶然,能发生故事更是微乎其微,但是生活有时就是眷顾我们,赐缘于两人。1957年,郑姨在上海浦东教书,而叶伯在上海外滩工作。郑姨的父亲开了一家卖土特产的店,算是个小业主,而当时有个老头和郑姨的父亲关系不错,那个老头正好就是叶伯的太极师傅,看叶伯为人老实,就介绍两人认识,叶伯和郑姨由此结缘。郑姨的母亲也同是汕头人,刚好有人可以和她同声同气。这就是郑姨口中的小插曲,似乎很简单,但是确实是叶伯和郑姨的相识桥梁。
一对夫妻,最怀念的可能就是谈恋爱的那段时光,因为那时的我们,眼里只有对方。50年代的上海,没有多少可以谈恋爱的地方,对于都有工作的两人来说,每次下班都与傍晚六点就关门的公园擦肩而过,也没有像白云山之类的风景区。而那时,有名的上海滩就挤满了情侣,热闹,有爱,现在的黄浦江长堤就是叶伯和郑姨谈情说爱的情侣墙。没有很风景秀丽,只有你侬我侬,这也许就是那一代最纯粹的爱情意义。
两张一模一样的结婚证书,对于叶伯和郑姨来说,是1964年里最幸福的事。现在所说的高级工程师,看似很风光,在那时却只是工人阶级,五六十年代里,中国正处于过渡时期,郑姨的父母当然希望她嫁个干部或者军官,担心叶伯会让郑姨受苦。郑姨却是认定了叶伯,一句“看心地善良就好了”让郑姨的哥哥姐姐觉得要以论文来审核叶伯,而叶伯字迹工整,满腹文采,婚事也就这样定了下来。
没有钻戒,也没有酒席,拿着单位的介绍信的两人结发为夫妻,两人就在研究所分到的小房间里共谱爱情。
中国人都是安土重迁,不舍得离开熟悉的地方。
1989年,叶伯因工作的原因被调到广州,两人都笑着说,羊城很好。他们现在还是学生,每个星期在老干大学上三天学,电子琴和二胡都是在那里学的,郑姨想让叶伯秀一段,叶伯太害羞说不献丑,两人的互动,温暖,幸福。
叶姨还打趣地说他们喜欢唱K,还是网购的,很便宜,想请我们去唱,还可以团购美食,他们真的很潮。
他们现在住在一个不大不小的商品房里,说是跟小儿子换了房,因为想让孙子在东山区读书,而且这里近白云山,空气也好。说起了年轻的一辈,叶伯和郑姨有三个儿子,老二和老幺是双胞胎,郑姨说当时知道是双胞胎也没多大惊喜,因为上海人不太喜欢生孩子,觉得似乎是多了一个包袱,不像现在,怀个双胞胎也惊喜万分。
叶伯和郑姨一直强调我们这一代很幸福,大学生,想谈恋爱就谈,不合适就分,那一代却没那么幸福,大学不允许谈恋爱,要是被发现,两个人就会被分配到青海、内蒙古的边疆地区,那时候有些小情侣也是傻,认为两个人在一起就好,其实被分配到那里,确实是辛苦。叶伯和郑姨在大学都没谈过恋爱,两人都是初恋,谈起也倍加甜蜜。
叶伯让我们这些人要好好珍惜读书的机会,那时他是没有动画书,看到有本教科书就读,也很好学,他是1957年考的大学,正是“运动”多发时期,没有什么志愿参考书之类的,考了个分数就胡乱填,原本填了武汉的一所大学,也就是现在的华中理工大学,有个师兄告诉他说武汉太热了,让他改志愿,说东北不错,叶伯也不知道东北有多远,就改了志愿。“当时没有邮差,我也是在同学家等到的录取通知书,父母都是打渔的,根本不懂什么是大学,更不用说哭着不舍得我去那么远读书,哪像你们现在,上个大学还让父母大包小包地拿进宿舍,没有的,我是自己坐那种蒸汽车出县城的,路也难走,一路颠簸,所以说你们真的很幸福。”
郑姨用她的长裙擦着裱有她年轻时的相框,纯粹的上海妹子模样,红唇,佳人。也许我们再也回不到那段年少时光,而我们依然会怀念它,像一段影片,一直在我们的脑海里回放。
没有纪念日,也没有情人节,过好每一天,就好,这就是他们的生活态度。
银婚的时候,他们补拍了婚纱照,而金婚,他们有什么期待呢?v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