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如初见(长诗)

(写于传说中世界末日的那一天)
文:携月煮茶

与你相识的一生,长,不过三天:昨天,今天和明天
哪怕走到世界的尽头,哪怕迎来末日里最后的三天
我与你,还依然,宛如初见的模样
——题记


图片来自网络 文字:携月煮茶

1、第一天。悸动

天光暗下来,日益凛冽
我要把这一整天,投入忘我的劳作
却还是有念你的心思,和
飘飞的思绪……
时间静默,唯有我
不眠不休

明朝如果不来
青山和河流,还会不会
沉静期待缄默守候?
大地和天空,还会不会
宽厚如昨湛蓝依旧?

不去探听
关于你的任何讯息
我要隐姓埋名
仿若这冬夜的晦暗和清冷
我渴望的是什么?
我热爱的,又是什么?

这无边的黑夜
是冬天的黎明,呈现给过往的礼物
我只想知道的是
子夜的阵痛里,念想会不会节外生枝
忠诚的一切,会不会发生变节?

当破晓的曙光冲破地平线
被摧毁的那段时间,却马不停蹄地
一路向南。一路向南啊
全是奔赴你的意向
——我忽然就大声地哭了起来


图片来自网络 文字:携月煮茶

2、第二天。蛰伏

一头栽进你的怀抱
透过厚重的衣襟,触摸
熟悉的体温。聆听
耳热的心跳和呼吸音
这里,是我的天空、大地
是我的山川河流

笨拙而迟缓的春天
久久不来,有什么关系?
晦涩而苦味的云层
厚厚积压,有什么打紧?
一场接一场的雪
下在昏黄的路灯下挡住去路——
已成昨日的风景

是的,我答应过你,我亲爱的人
黎明到来,我就跟你回家
所有的纠结,一下子
都没了脾气。所有的倔强
也都不再咄咄逼人。昨日之日的
那些黑与暗,都曾被委以重任
枯黄记忆中的那支鸢尾花,这一瞬间
得以复活,并且清新依旧

我需要你的呵护
来驱散我思想中潜藏的惧怕和不安
我需要你的恩宠
来唤醒我身体内潜伏的激烈和热情
我需要我的天空我的大地
在其间,我才能安稳地蛰伏,并赖以深眠
睡梦中,我要温柔地触摸每一座山川
我的遐思,轻快地
在每一条河流里,自在游历

踏实地做一场梦。也许长夜未央
灯火将尽,舟子在水岸横斜
日子一日比一日波澜不兴
无边黑暗,更无法确定和把握
寒号鸟的羽毛和羽毛互相冲撞
发出侵入愁肠的哀号和鸣叫
我们十指紧扣,并且坚信
天空,还会有复原的能力

图片来自网络 文字:携月煮茶

3、第三天。惊喜

风声骤然响起,暴动般经过耳畔
淤积的夜空,再也撑不住无动于衷的黑
黎明的光,滑过半开的瞳仁
又一次照亮过来。睁开眼便是寻找
你在这里,我也还在这里

我却固执地,不愿挪动半步
是谁炮制的预言,是谁煽动出
那致人恐慌的玛雅传说?如何解开
未知的谜团,去寻求事实的真相
已然比不上温煦怀抱里的依靠。我和你
我们,就在这里

我要做那个被溺爱惯坏了的孩子
尽情地享受这娇宠,这恩赐
我要在我的大地上肆意奔跑,任性撒欢
要搅起每一条寂静的河流,潺潺流淌
还要在口里喃喃,子虚乌有的呓语

春花远了,秋月远了
沧海与桑田也都远去,心事更远
一切繁复的情景和章节,都可以
大胆删掉。我们只用意会
来轻描淡写,最后的时光

天幕再一次低垂,寒冷更冷了些
暗也更暗。我变得安详
远处的一声狗吠,在暗夜里听出了惊艳
等待雪落下来,落下来……
你答应过,要给我一片纯白色的村庄


图片来自网络 文字:携月煮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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