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如其来的雨水打破了闷热无聊的街道,大颗的雨粒落在黄土地上,扬起一片粉尘,给这个乡下的小镇带来了一些生气。大雨夹着风磅礴的下,街道上屋顶上远处的电线杆在风雨中变了颜色,我正在里屋写作,被着雨水拉断了我的思绪,我索性丢下了笔,拿着一把竹椅坐在门口的屋檐下,看着雨像黄汤下面条一样急促的落下,家乡还是小时候的家乡,只不过我们都长大了各奔东西,只剩下年迈的爷爷奶奶或者父母还在坚守着他们的生活,我因为受不了城市的喧闹再者想回来看看奶奶,就回到了老家。听着邻居屋里的咳嗽声,看着对面山上的竹林在风中摇摆,在这个深秋的早晨不由得让我想起了往日的旧时光。
那时候没有手机电话都很难打进来,山里的信号不好话费也很贵,没有重要的事情大家都不会打电话。那时候赚的少但人很多,爸爸妈妈在地里一年忙到头,还不够养活一大家子,吃穿用度都很节省,通常哥哥穿完的衣服给妹妹穿然后再给弟弟穿,妈妈的针线活很好,冬天或者下雨天的时候,拿出从镇上买的毛线就在里屋的窗台下织毛衣,毛球很多种颜色,放在一个簸箕里面,从亲戚家捉来的小花猫最爱玩毛球,那时候的快乐很朴素简单,哥哥打一下我我告诉妈妈,妈妈给哥哥训一顿看着哥哥低头装模作样的表情,我就能乐半天。由于兄弟姊妹多,别人家也多,农村最不缺的就是人气,那时候没有什么避孕措施,再者老话说的好多一个人多一份希望。很热闹大家都玩在一起,队里的牛只有一头,每家轮流放一人放一天,往往是一家放牛全村的放牛娃都出动了,赶牛的我们还没有牛高又怕又好奇,牛的鼻孔里有个插梢横在鼻孔里面,我们用绳索系在那跟插梢上,牛儿就乖乖的跟我们走,我们队的黄牛脾气还挺好,如果是帮邻村的队里放的水牛就比较怕了,毕竟水牛的体型更大牛角更加锋利。我们一起放牛一起在野外捉迷藏,一起玩木头人,可能爸爸妈妈的烦恼比较多,我们很快乐,吃不饱就到山上去找野果子吃,什么季节吃什么果子都不用有人教大家都心知肚明,用杂草把中间的芯去掉做成吸管,去偷茶树的花蜜,不让蜜蜂知道。去田间的小溪里捉螃蟹小鱼小虾,大自然总不会吝啬给予给勤劳的庄稼汉,又怎么会亏待他们的孩子呢。把竹子锯掉一截再用火钳在一头烧一个孔,做成吹火筒妈妈再也不会变成一个大花脸了,再用一根棍子加上布绑上又变成了我们的水枪,这样的玩具不用花钱买的,漫山遍野都是,钓鱼钓青蛙这些游乐项目在田间地里河边,伴随着成群结队的伙伴,走过了我们那一代人的童年。
那时候没有电视没有手机没有wifi,快乐却很简单,简单的一家人吃的不够就用智慧,把萝卜黄花晒干做成塘子菜易保存又好下饭,很难得吃鱼就用面粉炸面饼加上雪豆吃,也一样喷香那个味道就是童年的味道,我长大后问奶奶小时候的饭团是怎么做的,奶奶说就是蛋炒饭再用手抓成一个饭团,给你早上上学带路上吃,没有牛奶豆浆用柴火煮的米汤也能让我垂涎三尺,那种味道怎么也吃不到了。
老家的青年劳力都出去打工了,大多在流水线上,好一点的学个手艺做个厨师,进个装修队,一年忙到头没有气歇,老人孩子在里屋弄堂里,来来回回,电视机放着热播的偶像剧,团圆是一年的盼头,收成是回家的笑脸。雨越下越大了,路面形成一条条小黄溪,从高处往低处流淌,邻居的老人家咳嗽又犯了,秋天的凉意随着狂风暴雨吹进了弄堂到了里屋,里屋有点黑,看不清邻居的脸庞,只看到他老伴挪着步子端着一杯热水送了过去,雨水溅到我的身上,我紧了紧身子,站起来拉起竹椅又回去里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