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做一个不太乖的女孩。”
到目前为止,有没有一些事情是你一直想去做而未做的?
如果有的话,又有多少是因为被自身束缚而不敢去做的呢?
小时候,父母常常说的话就是,你要乖,做个好孩子,不要和那些坏孩子在一起玩。不准任性,不许无理取闹。
一直以来,我并没有觉得做一个“乖孩子”有什么错。小时候,我不会像那些淘气鬼一样弄得满身脏兮兮,不做作业,去河边捉蝌蚪,上课迟到被老师骂……
好像,从出生的那一刻开始,我就应该是一个安分守己的“乖孩子。”
而事实证明,这么多年以来,我的确是被贴上“乖巧懂事”标签的乖孩子。
王菲在写给窦靖童的歌里唱:你不能去学坏,你可以不太乖。
于是,窦靖童真的如她所愿,活成了自己的样子。不乖,也不坏,蓄着齐耳短发,有着类似王菲一样的嗓音,张扬而放肆,无畏地去追寻自己的音乐梦。
在电影《七月与安生》的开头,窦靖童的歌声从幕后缓缓飘来,空灵而又悠远,“(It's not a crime)It's just what we do……”
“七月,我在广州学习画画。一个人骑着单车去郊外写生,路很破,摔了一跤……这里的PAVEPARTY很疯狂,我可以一直跳到凌晨,像上了发条的机器一样……有一种花树,花瓣很细碎,在风中会四处飞舞。好像黄金急雨……”
“和阿PAN分手了,我想我还是不能忍受他……给别人画广告,在高楼的广告牌上刷颜料,阳光把我差点晒晕……想去上海读书,我感觉我喜欢那个城市……”
“我以为自己也许会永远漂泊下去了。可是永远到底有多远呢……”
七月看着安生写的信,思绪飘向远方,仿佛她也到达了安生去过的地方,走过了安生的路。
七月想念安生,不光是期待她的音讯,也希望安生告诉自己她曾不敢迈出脚步的道路到底是什么模样。
好像,这样就会使内心深处的不甘减弱一些。
我同那时的七月一样,不止一次地幻想过去往别人去过的地方,看到了梦寐以求的风景,不再心存顾虑,像他们一样放肆,无所畏惧。那一刻的阳光似乎比往日都要柔和,耳边,是不曾细细听过的风。
七月和我都不知道,从很早很早以前开始,我们和别人之间就已经有了一条很宽很宽的河。随着时间的流逝,河对岸的彼此相距愈来愈远,到如今,已经跨不过去了。
安妮宝贝说,安生是个不漂亮的女孩,但是她像一棵散发诡异浓郁芳香的植物,会开出让人恐惧的迷离花朵。
那棵巨大的花树在一点一点艰难拔节绽放洁白的花朵后,安生身上的桀骜不驯,骄傲任性愈发凸显,深深地吸引着像小鹿一样温顺的七月。
时隔多年,安生伤痕累累地回来了。她的身体不再像儿时那样,洁白如花,纯净得没有任何疤痕。七月看着满身是伤的安生,说不出话来。
安生问七月,我不明白我为什么不可以做七月,却只能做安生。
七月想成为安生,安生想成为七月,是不是有很多人都在想成为别人的样子,却不知道自己也是别人想成为的对象。
“得不到的总是令人渴望。”
后来,安生活成了七月的样子,学会一个人学习,去享受每一个安静时分。而七月,选择像曾经的安生一样,四处游荡,过一种动荡不安的生活。
在慢慢长大的过程中,你我可能会像安生和七月一样,热切地期望身份的转换,变成自己的反面模样。从七月变成安生,抑或是从安生变成七月。
小时候你是安生,长大成熟后变成了乖巧的七月;或者,小时候你是七月,到了厌倦温顺的自己时,你会渴望变成躁动不安的安生。
温良和倔强是彼此的镜子,在成长的过程中,不断靠近和疏远,伴随着两部分自我的此消彼长和互相对抗,最后,她们握手言和,找到了最适合自己的模样。
从小就乖巧懂事的你可能会避免很多的麻烦,不必像那些淘气的孩子一样向父母费力解释去掩盖自己的谎言,而成为一个“三好学生”,得到很多的赞美和表扬,鲜花和掌声。
可是,长大后,你才会发现原来小时候的自己竟然没有爬过树,没有到河里捉过鱼虾,没有做过很多很多的事,心里这才充满了遗憾,责怪曾经甘于做一个乖孩子的自己。
原来,我们在本该活跃的年纪里,却丧失了应有的生动和张扬。
雪小禅在《不是我,而是风》里写,如果在十七岁,我会选择动荡一生。现在,我选择安静地老去。
没错,生命中的每一个时期都有与它相对应的自己。在年轻时,你可以四处去游荡,而终于到了年老时,发现该看过的风景已经看过,该做的事情已经去尝试过,这时候,你会更愿意选择安静的生活。
如今,20岁的年纪,正值青春最好的年华,还好,我还可以选择动荡不安,去做一个不太乖的孩子,在太阳底下奔跑,对着阳光傻笑。
我不要再顾虑太多,趁还来得及,我想随心所欲,自由自在。
说不上是满腔热血,即便是一时兴起,我也愿意一试。
朋友曾经在给我的信中这样写道:
“她说,我希望你将来有一个对你很好的爱人,生一个很可爱的儿子,养一条很蠢很丑的狗和一只很胖很聪明的猫,住在有大大的落地窗的房子里,天气好的时候,我去你家找你玩,一起磨咖啡豆,带着我漂亮的小女儿。”
这是我们年少时对生活的无知和自信,以为彼此可以带着戾气到世界任意闯荡,活成自己的模样,你带着你的张扬,我带着我的任性,身披铠甲,无坚不摧,没有什么可以阻挡我们朝着梦想去奔赴。
时光的洪流中,改变的不止是我们的容貌,还有曾经满怀热血的自己。
现在,我宁愿做一个不太乖的女孩,带着热切的期望义无反顾地去奔赴前程。
要知道,你所期望的东西总有一天会是你的,只要你是全心全意地去张扬放肆,幸福总是会来敲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