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在前面的话:这是《纽约时报》在2015年11月某一周内被阅读得最多的一篇文章,在一定程度上反映出平衡工作与家庭是工薪家庭的普遍问题。在美国,孩子很小的时候就可以找阿姨或者托儿所,但是价格奇贵。孩子学龄前的时候,如果父母中没有一方辞职在家或者在家工作,两个家长带孩子是非常困难的。单亲家庭就更不用说了。九年以后再看这篇文章,觉得改变不大。
作者/ClaireCain Miller 翻译/饭头
孩子非常可能在工薪家庭里长大。而在双职工的家庭里,将近一半的父母在做全职工作。相比以前,这个比例大大增加了。
没有变的是平衡工作与家庭的困难。根据Pew研究中心的一项新调查,工作中的父母说他们感到有压力、疲累、匆忙,而且缺少在孩子、朋友、伙伴、及爱好上的时间。
调查发现压力在种族和教育程度上有一定的区别。受过大学教育的父母和白人父母比其他父母更可能声称工作和家庭的平衡是困难的。
这些数据再一次证明:虽然家庭结构似乎已经永久性地改变了,公共政策、工作环境的结构等等似乎还没有跟上双职工父母这一新标准。
“这不是个人的问题,而是社会的问题,”在加利福尼亚大学圣地亚哥分校创立性别研究中心的社会学家Mary Blair-Loy说。“这为工作中的父母造成了压力,这种压力影响了家和孩子。我们需要广泛性的社会回应。”
她认为,带薪家庭假期和放学后的托儿所会大大减轻父母们的压力。然而在今天,大多数家庭在自己想办法周旋。
根据Pew和其它调查研究,这意味着在大多数情况下(包括双职工全职工作的情况),女性仍做着大部分照顾孩子和家庭的事务——尤其是管理孩子的日程表和需要。记得别跟父亲们这么说。父亲们比母亲们更可能说他们承担的责任是一样的。
AimeeBarnes, 33岁,Jakub Zielkiewicz,31岁。他们都是加利福尼亚保护环境组织的全职工,也是15个月婴儿Roman的父母。他们说,他们知道他们已经非常幸运了——有灵活性的工作时间和住在附近的双方家庭的帮助。可是,想办法平衡工作和父母的职责还是非常困难。
“基本上,你永远觉得你在所有事情上都做得很糟,”Barnes太太说。“你与孩子相处的时间不足,你做的工作不足,你基本见不到任何朋友。”
Pew调查发现,这种紧张感影响着美国家庭的生活。56%的工薪父母说平衡工作与家庭困难,而那些认为照顾孩子是疲累和有压力的父母,会更难觉得照顾孩子是总是快乐和值得的。比如,在那些认为工作和家庭的平衡并不困难的父母中,一半人认为照顾孩子是永远快乐的。而在认为这种平衡是困难的父母中,只有36%的人这样想。
在1989年的《第二次转变》一书中,社会学家ArlieRussell Hochschild描述了母亲们因为家务和照顾孩子而面对的双重负担。去年,她说,虽然社会有一些变化,工作环境并没有多少变化来减轻这些问题。在去年出版的《都是喜悦但没有快乐》一书中,记者Jennifer Senior描写了这些变化之少:工薪父母面对着相似的压力,但是这些压力因为对现代父母的期待恶化,而且父亲们也承受着这些压力。
在全职工父母中,39%的母亲和50%的父亲说他们觉得和孩子相处的时间太少了。59%的全职工母亲说她们没有足够的休闲时间,超过一半的全职工父亲也这么说。
在受过大学教育的父母中,65%认为平衡工作和家庭很困难;49%没有大学教育程度的父母也这么说。Pew没有调查原因,但是一个可能的原因是:比起按时间拿薪水的人,职业工作者更被期望在离开办公室后继续工作。当然,职业工作者也更可能在白天有更多自由。
调查也发现,白人父母比非白人父母多10%的可能性表达压力。调查也发现,历史上,白人和黑人母亲比亚裔和拉丁裔母亲更可能不在家工作,而在国外出生的母亲特别可能呆在家里。
根据调查,在46%两个家长的家庭里,两个家长都是全职工,而在1970年这个比例只是31%。母亲呆在家里的家庭已经从46%降为26%。Pew通过电话座机和手机在每个州进行了调查,调查样本是1,807个有全国代表性的家庭。
其它数据也证明工作的父母是新的常态。根据劳工统计局和经济顾问白宫议会的数据显示,现在60%的孩子生活在两位家长都在工作(至少兼职)的家庭中,这在1965年只有40%。
这个转变在经济学上有影响。根据Pew调查,在两位父母都做全职工的中等收入家庭中(年收入为$102,400),母亲在家兼职的话收入为$84,000,母亲呆在家的话收入为$55,000。
这些数据强调了工作中的家庭正在做复杂的选择。
41%的职工母亲认为家长的职责让她们更难在工作中晋升,而只有20%的父亲这样认为。虽然大多数人认为男性和女性的职业一样重要,但是男性的职业相对更常占有优先性。在工薪家庭里,一半家庭中父亲比母亲赚得更多,约1/4家庭中父亲和母亲收入相当,约1/4家庭中父亲比母亲赚得少。
这些年来,家长花在家里时间的方式有了显著的变化。政府数据表明,总的来说,家长们比以前做更少家务,和孩子一起的时间更多。
男性在带薪工作上花的时间从1965年的每周42小时降低为每周38.5小时,而他们在家务上花的时间成倍地增加至每周8.8小时,花在照顾孩子上的时间三倍地增加至每周7小时。
即使如此,Pew调查指出,女性仍然做得更多——尤其在抚养孩子方面,像管理孩子的日常安排和照顾生病的孩子。父亲和母亲更可能平等分担家庭杂务、教育孩子,和与孩子玩耍。
Pew调查同时发现,家长对分担责任的想法存在性别分歧。56%的父亲认为他们分担了一半的责任,但是只有46%的母亲同意这一看法。
Blaire-Loy女士说,“当父母们在工作上被压榨得越多,在家里就会有越多平等家长制的压力。”“父亲们做得比他们的父亲所曾做过的更多,他们也相信平等主义,所以当然他们会认为 他们和妻子们做的是一样的。”
SeanO’Malley是37岁的生物科技顾问和11岁女孩Fiona的父亲。当被问到家务的分工时,他说:“我认为我们分工得相当平等。如果不平等的话,我们当然希望改变这一状况。”
他的妻子——在推特工作的33岁市场营销主管——却说,“我觉得我做得更多。”
他们尝试平均分担照顾孩子的义务。早上,他把Fiona叫醒,也在妻子遇到工作危机的时候帮忙。Mercogliano女士自称为“高级团队”——购买婴儿用品、在周日准备一周的伙食,还有预约儿科医生和报游泳课程。
“亚马逊Prime帐号是我的,”她说。“他会问,‘什么时候我们会用光这些晚上的尿布?’而我就会说,‘我们已经又买了6次了。’”
对于Roman的父母来说,很难说他们现在的方法能不能维持下去。Barnes太太说,“尤其当孩子在学龄前的时候,我对拥有全职工作和没有时间陪他感到很折磨。”“要么今后几年我每天都会这么想,要么我会想出一个办法来做少一点工作。”
这两个家庭都说,有一个政策能够大大帮助像他们这样的家庭:家长带薪假期制,尤其是父亲的假期制度。
O’Malley先生可以放一个月的假,Mercogliano女士说:“我真的认为这是我得到的最大的礼物:有他呆在家里。人们更多地重视家庭假期是好事,但是我绝对相信这应该是男性女性都能享受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