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编的篓子背在背上,里面是半筐鲜红鲜红的草莓,刚摘的,一手的草莓鲜味儿。他看见这座刚发现的小山丘上,光秃秃的石头缝里,有一株玫瑰,可是体型却大得多,大概有一只男人的手掌那么大,颜色和草莓一个色,花瓣边缘微卷着,娇艳里透出一丝诡异。
男人对这株奇特的植物出了神,望了许久,他决定把这株玫瑰供养起来。每天给它浇水,虽然他想它并不需要。毕竟它已经长到了那么大,从前一定是没有人给它浇过水的。
玫瑰一天一天的长大起来,颜色也越发红、越发艳、越发诱人。
直到有一天,长到手臂那么高的时候,男人开始恐惧起来。他总觉得花骨朵里面有什么,他似乎能感觉到里面有呼吸。
但是他的好奇心却盖过了恐惧,他继续浇水。
有一天他划伤了手,粗狂的他并不介意包扎这回事,当血从伤口里流出来,滴在花骨朵上的时候,他闻到一股异香,一种让心里痒痒的、口干舌燥的、不一会儿又从心里舒坦到四肢的异香。
鬼使神差的,他开始每天弄破自己的伤口,给花滴上两滴自己的血。每次闻到这股香气,他便如同着了魔一般,忘记自己弄伤了自己,也忘记自己在喂一朵花喝自己的血,这件事本身有多么的古怪和诡异。
花在鲜血的滋养下越发美艳,长大的速度也惊人。很快,当它长到半人高的时候,已经失掉半个魂魄的男人也感受到了恐惧。但他已经被每次的那种香气迷住,再也无法停下来了,其次每天的几滴血并不能给他健壮的身体带来什么损害。
有一天,他照常来到花枝下,这时候,连根茎加花瓣,已经长到了他的腰间那么高。当他又滴下一滴血的时候,花瓣竟然颤动了一下,男人吃惊的往后退了一步,他再一次感受到恐惧。
花瓣又颤抖着,从茎脉里传出吱嘎吱嘎的响声,几下颤抖后,花瓣像跳舞似的扭动,像要被从里面撕开来似的。男人在异香的作用下忘记了逃跑,除此之外他竟也觉得有趣,看的出了神。不一会儿,这种撕扯结束,花瓣真的被撕开了,几片花瓣向外散开,就像几只打开的手掌。里面有一个东西,似乎是无比光滑的、血肉颜色的东西。
站的太远了看不清,男人好奇的凑过去看。光滑的曲线连接着蜷曲的四肢,雪白的色泽在阳光下无比剔透,这竟是一个女人的背。红褐色的长发被归到一侧,遮着她的脸。顺着这美丽的曲线,男人忍不住去看那翘起的臀。
随着轻微的呼吸起伏,她的肩膀颤动了一下,继而头抬了起来,红褐色的长发散落到两肩,如同染了夕阳色彩的麦田,一浪一浪。她那由于长久保持蜷曲跪地姿势而麻痹的四肢和背部艰难的打开,她半蹲着,微颤着,站了起来,一个修长、丰腴的女人,裸足踩着鲜红色的花蕊,看着这个周遭的世界,然后看向眼前这个男人。
那一丝若有似无的意味里,男人彻底的着迷了。他一半清醒一半沉醉,意外的是,他明明白白的知道,他身体里剩下的血也是要献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