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笔,却不知道从何写起……总想将老师的故事写的生动一些,但毕业的12年终归是久了些,他着实淡出了笔者的视野,对他缺少了曾经师生之间更深入的了解。故,只能从个人当下的视角出发,从记忆深处搜寻那个熟悉的身影,以及在他身上发生的一些故事,去看看、聊聊!
【教书育人】
再一次见到老师,是在笔者的婚礼上。一身黑色正装,搭配粉色的衬衫,显得人格外精神,虽然有些风尘仆仆,但年近50的他并未显老,或者说依然是记忆中的模样(记忆中高三时老师36岁)——身姿矫健,走路带风!
高中时期,作为班主任,他陪伴了一个“另类班级”2年半,用自己的一言一行影响着这群顽劣的学生!为什么说是另类班级?因为这是艺术特长班,学生构成、社会关系、家庭情况较为复杂,且学生个性化不太服管教。故几乎所有的在校教师都“不太愿意”接管这个不省心的班级,也就是所谓的惹不起,还躲不起吗?
唯独,他肯接管!
也正是这个人改变了这个40多人班级中很多人的人生轨迹!(个人看法)彼得·海姆斯执导的《雷霆万钧》里讲述了时间旅行者在白垩纪踩死了一只蝴蝶,进而改变了未来人类的历史。同样的道理,老师的言行也在潜移默化的改变的每一个学生。由中国人常说,人要学会感恩,感恩父母的生养之恩,感恩老师的教育之恩,感恩挚友亲朋的帮扶之恩……人可以忘记所学,但不能忘记感恩。
12年后的今天,当笔者提笔之时,依然对他抱着一颗感恩的心!没有他,东北某个大学城的二级专科学院就是笔者的归宿。在那儿,度过2-3三年的大学生活,然后毕业、回家、打工、啃老……或者是其他的什么!总之,不会像如今这样惬意~
他,性如烈火有些许暴躁,平时总是不苟言笑,给人一种难以亲近之感。毕竟面对这样一群不服管教的个性学生,再心平气和之人也会抓狂!顽劣学生在哪儿都有,但是汇聚了一群这样学生的班级,其管理难度可想而知。
但,就是这样一个班级被他管理的井井有条。从迟到早退到到逃课上网,从上课睡觉到课间打闹,从课堂纪律到言谈举止……他都要求学生规规矩矩,不可僭越。或许他有很强的传统思维,思想里就是觉得学生就要有一个学生的样子,在学校就要认真读书,努力学习。接触过他的学生大多会觉得,他可能是爸妈附体。
虽然同学们在私下对这样的管教嗤之以鼻,但很多同学的父母却直接和班主任直言:“孩子难管教,您多费心!不听话,是打是骂,我们没意见!”这不是父母们的客套话,他们是真的放心自己的孩子在他的班级,并接受他的管教。PS:笔者加工过的语言失去了一些原汁原味,原话可能还要更接地气一些……这样的好口碑或许是高中的那第一个半年学期积累的。毕竟未分班之前,就听说过他把班级管理的井井有条。
曾经,我们抱怨过他让我们在操场上烈日暴晒。起因是,同学们在画室起哄,上课闲聊,顶撞美术老师!被画室的老师投诉到了年级办公室,就有了全班列队罚站在操场接受“日光浴”,接受往来各年级学生们异样的目光!热是真热,毕竟夏天高温,但被人围观才是真的尴尬!而他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做,陪着我们一起罚站……
如今想来那不仅仅是对我们无视学校纪律的惩罚,也是恨铁不成钢。那一刻,他阴郁的脸庞布满怒容。或许他在心里念叨了无数次“这是亲学生,不生气、不生气……教完这一届就再也不教了。”或许是那句最经典的老师名言:“你们是我带过的最差的一届!”
曾经,我们吐槽过他强迫我们认真对待学校名目繁多的体育比赛。高中的课余体育比赛较为丰富,除了一年一度的运动会之外,还会有排球比赛、跳大绳比赛、踢毽子比赛、足球比赛以及篮球赛。印象最为深刻的便是2019年夏秋之际女生排球比赛的决赛,在总比分落后的情况下,场上同学们消极比赛、场下同学嘲讽不停,这让在场边指导的他有些恼火。至今记得他看我们的眼神……有愤怒、有失望,最终都化成一句“都消停点,不想看就回班级自习!”至此,刚刚还嘻嘻哈哈的赛场边,瞬间鸦雀无声。
以前觉得,这就是他个人的胜负欲在作祟。毕竟,他曾说自己和大学同学PK,为了不买单一口气吃了18个冰棍儿。笔者一口气炫这么多生冷之物,估计就得进ICU。这样的人,胜负欲应该很强。但,如今想来那不仅仅是为了赢得班级荣誉和胜负欲。作为教师,他更是希望我们能够在这些比赛中学会什么是永不言弃,输赢或许并没有那么重要。所以,那一刻,他应该真的很失望……温德尔·菲利普斯曾说,失败乃成功之母。可惜,高中时期的我们每一个人都未曾真正理解这句话的内核!
【言传身教】
唐代韩愈《师说》中曾言:师者,所以传道授业解惑也。为师者,不仅仅是教授知识,更是教人如何为人处世,如何树立正确的三观,以言传之,以身教之!虽然,笔者或者大多数同学已经记不清高中地理课上都讲了什么!但是,那个站在三尺讲台的矫健身影,和回荡在教室里的雄浑声音,依然在多年以后不断闪现在记忆深处。
人们之所以求学,无外乎是希望为师者能够通过其端正的品行和专业知识,在一言一行中实现为学生传道受业解惑。然而,老师又不仅仅是教授课堂知识那么简单,更重要是育人!尤记得高二时,校内一位德高望重的副校长因病去世,学校的老师们前去吊样和帮忙。在葬礼上,需要亲朋好友们帮助将逝者抬下楼(当时不时兴殡葬公司),就如《人生大事》中“上天堂”三哥的团队他们那样!
其实,老家有种说法,这样的做法有些不太吉利,貌似会影响气运。所以,很多人会犯嘀咕,或多或少的会考虑到这有些封建迷信的说法。但与逝者不算挚交的他说,中国人讲究死者为大!人死虽不能复生,但生人需要有人情味儿!给予一些力所能及的帮助、温暖……因为谁都会面临生老病死的一天!
这样以身教之的事儿贯穿于整个高中时期,那个时候所有人对他说的这些大道理不屑一顾。回想那时那刻,再看看今时今日,步入社会的我们,除了父母却再也没有一个人会一字一句的教授这些……或许正是在他的言行熏陶之下,笔者以及更多同学对这些校园之中并不会接触太多的事情有了更深刻的认知。
【心怀梦想】
笔者并不确定他的梦想是什么,但是高中2年半的相处,也算窥见了一点儿!相比盼着统一这样的伟大期盼,以及桃李满天下这种为师者的荣誉,他唯一的梦想应该就是能让家人有更好的生活!
在那个县级小镇的普通高中任教,看似稳定的工作、有寒暑假……但是一眼就看到了余生尽头,总给人一种苍凉感和不甘心!因此,不甘于此的他做出了一个重要的决定——考研!所以,即将升上高三的那段时间校园内传出艺术班要更换班主任,目前没确定是谁!或许,那个时候的他是真的不想做操心的班主任了,以求能够安心考研,改变当时的现状!不过,最终他没能走出这所学校,摆脱这群不省心的学生。
那段时间总能看到他手中拿着复习的小本子,嘴里不停的念叨着英文单词!尤记得一次上课,我们不专心,上课睡觉、窃窃私语。以前这种情况,他会非常严厉的痛批我们一顿,但是那一次他说:“我今年36岁了,在准备考研!你们17-8……”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他的眼中有光!眼中有光之人,那是因为心中有梦想!这让我想起了一句话,梦想还是要有的,万一实现了呢!考研的事情,没有了后续。总之,这个操心的班主任还得他来当!
他经常和我们谈及他的儿孩子,也就是我们的小师弟,说自己要“不吃不喝不有病”,才能给孩子攒下一些钱,在大城市勉强买得起房(2010年,房价还在可承受范围)!他用自己的经历作比喻,苦口婆心的督促我们在高中一定要拼一把,不给自己留遗憾!我想这也是大多数中国父母对孩子的期盼,哪怕自己苦一点、累一点,也希望子女能够过的更好、考的更好!
都说,严师出高徒!我们成没成为高徒,见仁见智!但是,老师的孩子在他的教育和引导下,学业有成! 如今,小师弟顺利的考上北京某211重点高校,并顺利地进入自己喜欢的专业!我想,他这么多年的心愿之一应该已经圆满达成!
还记得高中时,小师弟还是个小不点,周六日或者平时放学后会跟着老师一起到我们学校去玩儿,时不时地还会在文科小办公室写作业。甚至趁着他不在的时候和其他的老师以及脸熟的同学,“嬉皮笑脸”的吐槽一下他爸的严厉!用那个时候小师弟不太恰当的形容,就是父爱如“狂风暴雨”!在笔者看来,他是严师,亦是严父。
时光匆匆,12年犹如白驹过隙!而岁月却不曾遗忘任何一个人,不曾放过任何一个人!都说岁月无痕,我想这或许真的只是一句安慰人的话!它在人们的头顶、脸颊、眼角、背影以及一言一行中留下无法抹掉的印痕。就在笔者写完此文之后,又一次见到了送小师弟上学的他,还是那么倔强,精神状态也很好,但走路不再带风。
与毕业时候相比,或者说与一年前在笔者婚礼上相比,在他的身上岁月有痕。回想一下,终归是12年了,笔者都奔四了,他又怎会不老呢!虽说,人终归有老去的一天,但每一个人都希望岁月能够多欣赏一下路边的风景,晚一点再来到我们的身边!
最后,希望每一个人都能被岁月温柔以待!也祝所有老师教师节、中秋节双节快乐!
(迟发的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