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牛唱秧歌
早先,在一个农村里,有一个秧歌戏班子,代代相传。村里的男人们,大多在戏班子演一两个角色。能登台唱秧歌,在村里是全家的荣耀。 这个村里,有个村民名叫铁牛,他从小不爱说话,家里穷,父母早亡,三十来岁还未寻上媳妇,他是村里少有的不唱秧歌的年轻人。 街坊邻居有位大嫂,再三撺掇铁牛去学唱秧歌。铁牛说:“我不行,我不行!”大嫂说:“我看行!你出台的时候,有我在台下给你壮胆!不要害羞。去唱秧歌,出出头、露露面,也许能““晃””上个媳妇”。 这年冬天,铁牛不情愿地进戏班,经过学习,他壮着胆子去登台。他的大嫂特意在戏台底下,找了个显著位置,看铁牛出场。 铁牛在《借闺女吊孝》这出戏里,扮演一个须生角色。他描眉粉面,头戴官帽,口挂黑长须,身穿官服。锣鼓点打过,他撩帘出场。该张口唱第一句了,他忽然发蒙,忘了台词。锣鼓又敲打一遍,他还是唱不出声。 这时,鉄牛一眼瞟见在台下的大嫂,精神依然紧张。没料到,铁牛居然摘下口上的胡须,冲着台下说:“大嫂:我说不行!不行!看!还是不行!”。呵哈!哈哈哈!铁牛穿一身戏装,出这样的“洋相”,逗得台下看戏的人们,大笑起来。人挤人,不少人笑得东倒西歪,”哄隆隆!”把在外围站在板凳上看戏的女人们,也挤倒下来。有笑的,有喊叫的,也有骂的,全场乱哄哄一片,秧歌戏也停止了,闹成了大笑话。 在这以后,“铁牛唱秧歌”,就成了村里历史上一件稀罕事。在周围村里,多年来也当笑话故事流传。当人们对一件事的可行性持相反态度时,不看好的一方也往往向对方说这样的话:”铁牛唱秧歌------我说不行,就是不行!”。
(2019.2·19.己亥正月十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