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边走边旺
话说端午节,见草都是药。
带着丁丁点点去山上跑一圈,看看冲里的大棚西瓜,去爷爷的坟前走一走,扯一抱陈艾回家。家门前的柚子叶,竹林下的菖蒲,桂圆树下的紫苏,院子边的金银花、薄荷、益母草、青蒿,每样割一大把,在盆里洗干净,放进柴火灶大锅烧开。
等稍晾凉后,给老父亲舀一瓢擦身洗脚,给母亲舀半桶泡脚出汗,给嫂子一人一锅洗澡洗头,闻着好闻的青草香,洗去一身的汗泥,周身轻松一半。
想起小时候每到端午节,一大早睁开眼,母亲已经背回一大背草药,有鱼腥草、车前草、夏枯草、蒲公英、鱼鳅串等,一桶又一桶井水的清洗下,直到井水清花亮色,草药放到竹编的簸箕里晾晒干,家里有人伤风感冒,抓一把与竹叶心、茅草根煎水喝,出一身汗就好了。
中午必有一盘红苋菜,说是吃了不怕吃到猪毛。还有大蒜水和雄黄酒,门前屋后常走的地方,都要撒一遍,防长虫,安全。
而今母亲的腿脚不便,这项工作就顺利交接给嫂子。一早骑车带着嫂子去镇上赶集,马路边摆满了陈艾和菖蒲,2元一把随意买。地摊上村民自己种植的茄子、黄瓜、南瓜、玉米、莴笋等,新鲜又便宜,摊位前大背小背买菜的人挤人,卖凉菜的摊前老板收钱都忙不过来,过节的气氛浓厚。
嫂子买了酒、鱼、肉、玉米、丝瓜,又去买了雄黄和小鸡饲料,我们早早回家。酸萝卜老鸭汤、红烧鱼、回锅肉、一大盆煮玉米,吃得肚儿圆滚滚。
嫂子看到邻居何七孃提着篮子在田坎上,喊应得知找鱼腥草,把红叶石楠下的嫩鱼腥草割了一篮子送给邻居,顺带着送了两个玉米棒子,友情在邻里间传递。
午后一觉睡到四点起来,刚下楼就听到七姑的笑声,七姑顶着大太阳又带着葛粉来看她的老哥哥(我的老父亲),刚坐一会儿,叔叔又来叫七姑,说堂妹开车送七姑回去,顺便去看五姑,血缘亲情在一来一往中传递。
七姑走后,嫂子去地里扯草,我就拿起镰刀在门前割了一堆柚子叶、紫苏、金银花、菊花、薄荷、益母草,与陈艾、菖蒲洗净煮水洗澡,节日的氛围在青草香味中散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