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岁的年纪,在天上飞

插画师:11

“拜托,你才18岁,叹什么气,伤什么秋悲什么月啊,你应该在飞,自由且无畏。”


(一)

三月份去故宫,花没开,草没绿,我坐在一条幽僻的长椅上,看故宫的鸽子在矮房前的小园里栖息、嬉戏,阳光有一搭没一搭的从树荫落下来,露出踪迹,鸽子的羽翼罩了层亮纱,从草地跃上树干时,斑驳的光影极为耀眼。四周静谧着,我正看得出神,就听到了一阵清脆的声音,说着开头的话。

语气里有着少女的得意,没有岁月侵染过的痕迹,简单、坚定又无限美好。

我侧身瞧了瞧,是两个女孩,十七八岁的年纪,说话的姑娘正孜孜不倦的劝导着身旁稍显怯意的姑娘,她们从我眼前过的时候,我觉得日子那样明媚。

18岁的年纪啊,稍有一些初入世的明媚,又带着年龄的优越感,眼里闪着星星般的光芒,忽闪忽闪的全是对这个世界的好奇。

没有烟熏火燎的烟火气,没有柴米油盐的琐碎,也没有谋生的压力和重担。

18岁的年纪,就是应该在天上飞呀。


(二)

我问婷姐,你还能记起你18岁考完最后一门课的状态吗?婷姐瞪了我一眼:还能做什么啊,当然是吃饭、逛街、压马路,在KTV里嘶吼,凌晨两点和朋友在无人的大街上一边哭一边笑,大骂这狗日且疼痛的青春啊。”

“额,就没有正常一点的、少儿皆宜的?”

“要什么正常的,18岁的年纪就要自由的飞,自由的享受,趁着成年,趁着还没有完全长大,去勇敢的追梦啊。”

“你这也叫追梦?”

“不然呢,木讷的接受成年?中规中矩的做个无趣的大人?拜托,那可是18岁,就是要造作,就是要疯狂,就是要想起来的时候是灿烂美好的,和别人一样多没趣。”

而后,我问过几位朋友,他们的答案大致相同,18岁的年纪就该飞在天上,去做些有意义的事情,把年轻的生命变成一道绚丽的光,在最美好的年纪留下些永远铭记的印记。

好吧,我心生羡慕,为我的18岁留下了一串唏嘘。


(三)

相比他们18岁的灿烂,我的18岁极为平淡,我上学比较迟,没能享受到高考最后一门课考完后冲出校门大声呐喊:这该死的高中生涯终于结束了。

我的18岁刚好卡在高二和高三之间,卡在父母对我学业严苛的引导下,但那年生日,爸爸对我说过一句话却言犹在耳:你这个年纪应该飞在天上,而不是挣扎在莫须有的情绪里。

不谋而合,当我在一个小姑娘口中听到这句话时,后知后觉,我的18岁与父母深切的隔阂下,没有发现不善言辞的爸爸藏在这句话里的关心。

我如表面意思那般,而后的很多年都在用自己的行动寻求飞在天上的乐趣,哭过、痛过、笑过,依旧会在一些莫须有的情绪里起伏挣扎。

我早已过了能无拘无束飞在天上的年纪,但这些年所见所遇也是一道光,挂在我的青春里,时刻提醒着我,年少时若能早些明白父母的关心,早些懂得飞在天上,却有一根绳牵在亲人手里,我会飞的更加自在,也在提醒着我,人生无论什么年纪,应该把自己归于每一个年纪里,不该把当下的年纪消耗透支,也不该提前去做那些与某个年纪不相符的事情。

我静静的望着从我身边走过的两个小姑娘,嘴角泛起了一丝笑意。我随即给妈妈发了一条短信:如果爸爸能说的再明白些,我的18岁就不会充斥的是愤怒、吵架和不理解了,想想有些吃亏。

妈妈回信:你爸要是把什么都说明白了,你就是那脱缰的马,断线的风筝,怕是会疯的没边没形了,你爸就是有孙悟空翻筋斗云的本事也追不上你。

好吧,我接受这个解释,就当我的18岁也飞过了,疯过了。

18岁的年纪,该飞在天上,无忧无虑的。

最后,祝贺每一位高考结束的少年少女们,去勇敢的享受你们的18岁吧,去飞在天上,轻盈自在的拥抱蓝天和属于你们的正青春。


                        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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