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正式进入不惑之年。一朋友问,有感觉吗?
事实上,这一整天我都很懵。我一直在想,我是谁?我这四十年是怎么过来的?如果今天就死去,我是否无憾?今天没死,明天,接下来的半生该如何活?
这四十年,我曾经富有过,也贫穷过;曾经被称赞过,也被诋毁过;曾经拥有过,也失去过。这一天,我似乎又从零开始了。
这个生日,依然如当年出生时一样,不受爸爸妈妈特别的重视与关注,但事实他们又是那么地关爱着我。现在我明白,他们是没有仪式感的人,而我却很渴望仪式。今天,我接受他们本来的样子。今天,我明白了,这是一个我自己都不想要仪式的生日,而不再象过去那四十年一直抱怨我心里想要的,为什么他们没有给。
这四十年,经历了外婆、爷爷奶奶、舅舅们的离去。昨天我去看望病中的姑姑,我心中最亲近的姑姑。看着她的身体状况,我很心痛,但我无能为力。甚至,我希望她能够念念菩萨名号,诵诵经,在佛菩萨的加持下放下恐惧,归于平静,那也只是我的希望而已。
这四十年,经历了或许在外人看来不算什么挫折的挫折,也经历了一些自己心中的纠结与苦痛,而今又面临着一道要跨过去的坎。旧模式的复制力量多么强大,常常在不知不觉中卷土重来。
早上跳八字舞,观想七轮。在舞蹈中,深深感受到了业力之网的力量。看到了一位至亲过去和现在的无奈,瞬间理解了他,在业力面前,不是他不想,而是他不能。我是一粒尘埃,与他一样,也只能在业力之网中随波逐流。这世上之事,都不只是事而已,牵动心弦的非因事而因人。我们很多处事的方法、举动的背后,都是为了人、为了关系,失之偏颇,却不自知。我们害怕失去的,并不是具体的钱权物,真正害怕离我们而去的是某个人,割舍不下的是某段关系。因为关系,而让原本简单的事理,变得错综复杂。关系,就交织在业力的网里。我们有自己的业,也有共同的业。容易忽略共业的部分,在事情发生的时候,忿忿不平地问“为什么,这于我何干?”我不由想起了那张“女祭司”塔罗牌,她站着,她也只能站着,看着一切的发生,接受一切的发生,因为在她面前是一张巨大的业力之网,谁都无法挣脱。佛陀尚且不能令自己的父母脱离生老病死之苦,谁又能?
面对共业,我可以做什么?过去所学的似乎都不足以解决问题。静心,是否有用?对于那个已在的问题,依然无用。而静心带给我的是,在繁杂的境遇中,让自己的心拥有片刻的宁静,如此而已。想起曾经听说过的一个故事:半夜,寺院里着火了,火越烧越大,众僧抢救大火,仍无济于事。小和尚匆匆推开老和尚的禅房,见老和尚仍在打坐,大叫:“师父,师父,着火了,火快烧到您的禅堂了。”老和尚说,“既然火已经着了,不能救了,急又有什么用?”既然事情已经发生了,急又有什么用?有能力去解决的,就去解决,无力解决的,就去接受所带来的后果。
八字舞后,做七轮观想,事后我画下了七轮,惊奇地发现并非我想象的,从海底轮到顶轮呈塔型,而是下小上大的倒塔型。就象在观想中我感受到的,过去我把白羊一宫的能量发挥的淋漓尽致,竭尽全力地以“我”的力量来应对各种发生,最后自己精疲力竭,却于事无补。过去四十年,我所做的一直关于“我”。我把自己变得很大,我把自己搞得很累。在浩瀚的宇宙中,在庞大的业力网中,我是渺小的。当我变小,我的海底轮能量变小,我整个人呈现了倒漏斗型的七轮能量状态,与脉轮的能量接受状态刚刚好吻合。当我越来越小,我开放的空间就越来越大,我接收的可能性也就越来大。
哦,四十不惑,解开的第一惑是,我是渺小的,我非无所不能。我清楚我的界限,我的能力,我的责任。我接受过去、现在和未来的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