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过去,是如今,亦是明天,故乡永驻心间,我的家乡在大西北,是黄土塬上一个让人回味无穷的小山村,小山村四面都隔着大大小小的山沟,山沟的四面都是其他的黄土塬,西面的塬上最雄伟、高大的黄土塬,当地叫“森王村”;北面的塬上因在沟的北面而得名“沟北”;西面的黄土塬上名叫“西波村”;靠住南面的半个山头最低,当地命名叫“长马村”也就是我们的村子,说起我们这个村,正好夹在几个塬中间,长长的一道,在地图上看起来倒真像是一匹英姿飒爽的骏马,因此故而得名“长马(线)如今叫长马村”,而我们家正好住在这个长长的山村的咀上,在这个咀上我们李姓也多,亦得名“咀李”。从家中出去,站在沟边看到的是水秀山青,真的叫人好不怀念!在几个塬的夹缝里,由红土沟里冒出的几十眼甘甜的山泉,组成的小溪,常年流水涓涓,绕过我们的山脚下,一路向东流去。这里山清水秀,水秀山青;这里是我童年最美好的记忆,更是我在他乡,每夜魂牵梦萦的好地方。
由百多户人家组成的山村,房屋建筑安静祥和、村落有致的安放在这个的向阳的塬上,旁山一水,四季分明,风景秀丽。坐山赏云,是我童年时代,最美好的风景,看到那湛蓝、湛蓝的天空上,像棉花一样雪白的流云,自由、自在的飘荡;同时,也看到满山遍野,长着挺拔的各种树木,充满了我童年幼稚的各种梦幻和天真无知的好奇。
小时候,趁着大人不注意的时候,偷偷地溜出家门,约上村里的同龄小伙伴,云雀欢跃,下到沟里的小溪,仰天长啸一声喊,那个无拘无束啊,可以尽情想象别的一番天地,全身脱光光,下去一阵嬉戏,最后爬到到沟北面的的最顶端,饱览一番相邻村庄的容颜,望着头顶白云飘荡,尽情地在黄土塬之间、水域之灵,感觉到身体轻如乳燕;心,也随着流云一样游走。
坐在塬上上往下看,看到半山腰,一片片层次不齐的水平梯田,像一条条玉带,镶嵌在大山上;塬上村庄周围,还有房前、屋后,绿树成荫,像一颗颗绿色的翡翠,装点着小山村的寂静。还有那一条崎岖不平、通向村外的土路,脚印里镌刻着我岁月的童年;刻着父老乡亲,进出田地,劳作的艰辛;刻着逝者走好最后一程,亲人们泪流满面的忧伤;刻着村里青年,男大当婚,女大当嫁,美好新生活的开端;刻着黄土地上的莘莘学子,跳出“农门”,瞬间最美好的记忆!
春、夏、秋三季,是黄土塬上小山村风景最迷人的季节,黄土塬的每一处空闲的荒地里,都会有一些叫不上名字的野花,在不同季节,尽情的绽放,可以看到山野的风情,嗅到野花的清香,那些无拘无束任其自然生长的野花,五彩斑斓、争奇斗艳,顺便采撷上一株,别在上衣袋里,躺在花丛中,臭美一番,看着蝶舞蜂忙,让自己陶醉于与世无争的大自然,享受着无限的惬意。
对一个天真无知的少年来说,最沉醉的是夜幕渐渐降临,笼罩了小山村的时刻,别有一番景色。整个小村庄,如影如幻,像盖上了一层神秘的面纱,清新的空气中,弥散着淡淡的泥土气息,夹杂着最熟悉的饭香;也看到每家每户,屋顶袅袅的升起了做晚餐的炊烟,自主沉浮,美轮美奂,有些炊烟,像一条长龙,在天空中的五色祥云了,游戏盘旋;有些像凤,在如潮的花海了,舞姿翩跹。同时,也从村口,传来了母亲大声、焦急着呼唤着自己孩子的乳名,一群贪玩的少年,才知道该回家的时候了!
黄土塬上我的家乡,小山村的夜晚,更是安静祥和的,整个小山村有二十多户人家组成,在夜间沉睡,那时候,好像从没有发生过偷盗的事情。因为村里的农户人家,每家都养着看家的狗,如果有陌生人或者不法分子,趁着夜色,悄悄地进入小山村,第一个被附近农户人家养的狗发现,开始“汪汪汪”的发出叫声,接着全村各家养的看家狗,“汪汪汪”的叫声连成一片,保证了小山村的长久治安,比现在高科技的监控器还管用,家家户户养的看家狗,比警察都有震慑力。直到危险解除,家家户户养的看家狗,又停止了叫声,小村庄保持优雅的姿态,继续沉睡。
小村庄像一位安详的老人,静静地守护着家园,那山坡上一片片整齐排列的水平梯田,就像他满脸的皱褶;长满树木高高的山梁,就像他饱经风雨沧桑、伟岸的脊梁;夜里皎洁的月光,给她无私地披上了一件银色的长袍;满天眨着眼睛的繁星,诉说着古老的传奇;轻轻的山风,给她唱起了催眠曲,小山村知趣的睡了!
可惜,“光阴似箭催人老,日月如梭趱少年。”当年那些懵懂的少年,已经今天走出了美丽的小山村,在外面繁华的世界里遨游,开始风里来、雨里去,生活在城市水泥、钢筋组成的城堡中间,奔波在异国他乡陌生的土地里,战战兢兢地拼搏着,再也嗅不到淡淡的野花清香;也看不到面目慈祥的父老乡亲,憨厚的笑容;整天在职场上,面对着一个个似笑非笑的诡异的面容,送来的思绪,只有揪心的痛。生活、生存的不容易,只剩下淡淡的忧伤。时光的流逝,真的让我们懂得了很多,很多。
只好借不食人间烟火的“文字”,以岁月做春秋,舞出一篇篇平淡的散章,展现一方水长的恩泽,让风淡变成繁华,把凡俗念成幽静。把所用的烦恼和心情的不愉快都抛弃,让文字,眷恋在大西北我美丽的家乡每夜的梦里。
无论世道怎么变迁,时移俗易,游子的灵魂,早系在家乡的每一根筋脉上,因为家乡的每一寸黄土地上,有我赤裸裸滚爬的痕迹;沟地上的梯田地里,有我追梦的脚印;村庄的通往外界的土路上,有我艰辛求学的鉴证;更重要的是在大西北那片黄土地上,有那和黄土一样憨厚朴实、心地善良的父老乡亲和至亲至爱的亲人,他们永远是那么的回味无穷,驻守着那片安静、祥和的家园;那里是今天在他乡,漂泊游子的根,那里永远是我最后的归属地,也许,只有在那里,才能呼吸到天地间,最清洁的空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