舅舅和父亲闹矛盾,我没在意,可是表哥的态度,却让我断了这门亲戚

2018年3月,我爸和大舅闹了矛盾,过年拜年时候,我妈担心我为难,主动给我说让我别去了,但我还是去了。

我觉得他们长辈闹矛盾,分不清对错,闹了也正常,我作为小辈儿不应该参与,只能劝导,与我没关系,我不能跟着闹,毕竟一个是我爸,一个是我的亲娘舅,偏向谁都不太好,只能劝导,而且看在我妈份儿上,我也得去拜年。

舅舅家离我们家不远,我们村在镇子上的城北,舅舅家在城东,相距一公里多路程,从公路上走过去,10分钟就到了。

当天中午吃过饭,我拿着烟酒就出发了,我去了之后坐在客厅里,舅舅和表哥看到我来,打了个招呼,然后就把我晾在客厅里,人家父子俩就跟哼哈二将一样,出去蹲在客厅门外的台阶上,一左一右,也不说话, 就那么静静地看着远方发呆。

只有我在客厅里,大舅妈时不时进来倚着屋里的柱子随口聊一两句,然后也就出去了。

我知道,大舅妈是不想太尴尬,但是这样我只觉得更尴尬,屁股底下感觉就像有火烧,他们的一举一动都清晰表达了对我的不待见。

我从来没有那么难堪过,甚至委屈,我就觉得你一个长辈,还是我的亲娘舅,你跟我爸闹矛盾,但是我又没得罪你,我只是作为晚辈来给你拜年,真的有必要让我难堪吗?

过了大概一小时,我实在坐不住了,匆匆告别离去,快出门的时候,大舅才在身后不咸不淡的挽留了一句:“吃顿饭再走啊”。


听着就像是在戏谑我一般,我只能苦笑摇头,“不了,舅,还有点儿事,改天再来”,随后逃之夭夭!


回家后我妈问情况,我大概说了一下当时情形,我妈听完当即没有了笑容,过了几秒,叹了口气,满脸苦涩的说道,“明年别去了”。


但我摇了摇头,明年我还是得去,因为那是我妈的娘家,是我妈的根。



虽然后来,在大街上经常碰到大舅,他大老远的就故意避开我,实在避不过就猛地抬头看天,反正就是一副不想和我说话的意思,但我都没在意,还是主动问候,只因为他是我妈的亲大哥。


哪怕后来,我考上大学的时候,所有亲戚都多多少少的给了我三五百红包,只有大舅完全装作不知道。我也没有怪他,只想着,大舅也不容易。


我去大学报道,在公路旁等车,他几乎擦着我的脸从我眼前慢悠悠的走过,但人家就是装了个没看见,我仍然没有丝毫怪他,自欺欺人的告诉自己:大舅老了,他是真的没看见。


可他们一家终究是让我失望了,一厢情愿伴随的往往就是孤掌难鸣,真的不值得!

转眼到了第二年腊月,我从外地回来闲的没事干,就进了些年货,在街上摆摊贩卖水果糖,我妈就站在我旁边,太忙的时候就帮我照看一下。


有时候生意很好,虽然我两侧一排的摊位都是卖水果糖的,沿着街道边上从东至西至少有十几家,但是由于我为人实诚,从不缺斤少两,秤很足,所以回头客不少,有时候有的顾客买了一回还来第二回、第三回,甚至带着其他人一起来买,我的摊位动不动就围了一群买家,这个时候就需要我妈帮我收账了。


腊月二十六的下午两点左右,顾客又围了一圈,我们母子一时间忙得不可开交,等打发完了这些人,我不由得出了一口长气,伸个懒腰,结果一抬头,正巧看见我表哥表嫂带着三个孩子从街上走了过来,表哥也看到我了,我笑着给他招了招手,急忙指给我妈:“妈,你看,是我哥他们,”。


我妈抬头一瞧,也笑了笑,随口说道“可能是来买年货的吧”。


就在我们母子满脸热情的看着他们一家人到来时,我表哥却奇异的带着一家人走到街对面,然后故意在我们眼前走过,就像军人一样走的笔直,目不斜视,整条街只有不到十米宽,彼此脸上的表情清晰可见,他们的样子似乎在明明白白的告诉我们母子:我就是不想搭理你。


等到人家走过我们摊位后,然后又故意的从对面一拐走了过来,到我们旁边不远处的摊位上买东西,和我们中间只隔了一个摊位。


我不知道怎么形容我当时的心情,我满脸笑容慢慢凝固,真的是感到讽刺愤怒,你不问我也就罢了,可是我的母亲是你的亲姑姑啊,何至于如此?我不禁心凉的开口,“妈,这就是你的亲侄子啊,人家都不搭理你”。


刚一说完,我就后悔了,急忙转头去看我妈。果然,我妈瞬间面色通红。我明白,她那是难堪。在她听来,我的感叹成了嘲笑。我真恨不得给自己一巴掌。

可是我更恨的人是表哥,作为亲侄子,你的3个女儿最小的都15岁了,最大的只比我小一岁半,结果全家人故意摆出如此德行,要不说是故意教的,打死我都不相信你们能临时做到如此统一。你们全家人把当亲姑姑的都故意不闻不问,那这样的亲戚还有何意义,我又何必忍受着难堪来维持?我作为儿子,母亲的尊严我来维护。


从那一刻开始,我再没有去过大舅家,大舅是装卸工,每天跟着车给各商家卸货,磷肥、化肥、水泥等,啥货都卸,他们有十几个人,都是一个村的,我都认识。


一来是因为我爸妈以前也和他们一起干过,二来我小时候经常往舅舅家跑,都熟悉,经常闲聊。


我碰到了他们好几次,大舅也看到了我,但我一改往日态度,故意和他没打招呼,只问候其他人。


你不给我面子没啥,你是长辈,可是连你的子孙都开始给我妈难堪了,我又何必顾及你?


其他人面面相觑,时不时地往大舅脸上看去。他也不是毫无感觉,从那不自然的表情就能看出一二。


但这些还不够,我得为母亲讨回利息!


那一次,大舅一帮人在我大伯家门面房前面卸啤酒,我不慌不忙的搬了个桌椅,拿了几瓶啤酒,弄了两个炒菜,就在他们干活的不远处,一边吃喝,一边看他们干活,时不时的和干活的叔伯们说句话闲聊。


等到中午吃饭的时候,我负责给他们发盒饭,然后又做主给他们每人一瓶啤酒,唯独没有我大舅。


你不是爱给人难堪吗?那咱们就看看谁难堪!


果然,其他人时不时的看大舅一眼,又不好说什么,他也实在坐不住了,拿着饭一个人到僻静角落去吃了。

我顿时就有点儿心软了,干活的这些人也劝我,他们几乎都是看着我长大的长辈,趁大舅不在我身边,七嘴八舌的开口了,“你这是干啥?那是你舅舅啊,有啥话你们说开就好了,你以后结婚还得他上桌呢”。


是不是我做的太过了?我问自己。可是一想到母亲以前的难堪,我的同情心瞬间没了。


以前我不伤你脸面,不是我不会,但是既然你自己和儿女做事无情无义,我又何必给你脸面?母亲的尊严远比有一个娘家重要的多,更何况我也不止他一个舅舅。


那次过后,或许是把大舅真的气到了,开始在人跟前编我的各种坏话,说我不敬长辈啥的。可他或许没活明白,这世上太多的人都爱看人笑话,最容易漏嘴的,也往往身边信任的好友。


他说的话一字不落得有人告诉了我,一个人对我说的时候,我只当笑话听。后来是断断续续有七八个人跟我说了同样的话,我信了。


同时,这话也传到二舅的耳朵里,二舅因为这件事跟他吵了一架,我也是知道的,在我的意料之中。是大舅找错了说话的人,一来,二舅知道大舅有些事做的不地道;二来,二舅没儿子,只有女儿,从小到大,明眼人都看的出来,二舅把我这个唯一的外甥当亲儿子对待。


因为这件事,舅舅兄弟两个罕见的翻脸了,好几年不来往。重新和好还是与我有关。

那一年,我刚毕业不久,是一名程序员,正在上班,二舅给我打来电话,说是让我看能不能找一下关系,帮大舅的小外孙女转一下学。


我知道这孩子是我三表姐的小女儿,上小学六年级,想从镇子上转到城里上初中,托人找关系,就想到了我。


因为我的亲戚熟悉我的都知道,我有一个发小关系特别铁,是我们镇子西头村的,他大学学的生物专业,跟我不一样的是,他不就业,而是选择了考公,最终以全市综合成绩第一名进入了教育局,而且他家里有好多人都在相关部门,很有背景。


我大舅知道我能帮上忙,但一想到和我的关系,便只能放下脸面主动找了二舅给我大火。


我只能长叹一口气,答应帮忙。我二舅的面子在那,能帮上的忙我不能拒绝,而且就算大舅自己来找我,我也会帮忙的。毕竟事情过了那么久,我也气消的差不多了,不至于那么不近人情。


我特意打电话给发小联系,为了让对方足够重视,我又请了假,连带着节假日赶了回来,专门请发小吃了顿饭,送了盒“好茶”,忙前忙后,才把事情办妥。


有些事不能只看交情,毕竟都得生活!纯粹的谈交情,时间长了就淡了!


我妈看我到处跑腿,看不下去了,也劝我,“差不多就行了,实在不好办就算了”。


但我还是给办妥了,至于出了多少力,我没给舅舅们说,没想着让他们念我的好,亲人嘛,帮帮忙,应该的,这是我的想法。


可是很快我就发现,我想错了,我被毒蛇狠狠咬了一口。


就在事情办完过了没两个月,家里打来电话,说是我妈和大舅吵了一架,吵的非常厉害!我当时有点儿懵,我妈的性格温和,待人和善,怎么会和大舅吵架?


听家里说完,我才恍然大悟。


原来那天,我妈上街买菜,顺道去娘家邻居家串门,大老远就听到我大舅在邻居家编排我的大嗓门响起,“我那外甥啊,心是真的黑,就钕釹(她外孙女)那点儿事情,让他帮个忙,跟我要了两千好处费啊,心是真的黑……”。


我妈越听越气大,她是知道我的,哪里拿了什么好处,一分钱没拿不说,还自己掏了腰包,哪里还忍得了!直街冲进去指着舅舅的鼻子就大骂道,“你的良心被狗吃了吗?这话你怎么说出来的?你简直丧尽天良”。


大舅被我妈骂的半天没反应过来,过了好半晌,又嘴里嘟囔道,“本来就这样么”。


我妈当时那个气啊!兄妹两人开始争吵不休,大舅一个劲儿的说他就是给了,问他哪里给的,现金还是转账,他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我妈气的骂个不停,邻居劝都劝不住,最后没办法了,赶紧把我二舅叫来,我二舅黑着脸吼了我大舅一句“你把你那臭嘴闭上”。

大舅没说话,灰溜溜的走了,我妈不甘心,追着骂,二舅连哄带劝把我妈叫到他们家里去了。


我听完家里人的话,直接气笑了!没想到,农夫与蛇的故事在我的身上上演了,而且这条蛇还是我的亲娘舅,呵呵!


我当时就买了机票赶了回去,直接去了大舅家,当着他的面一字一句的问他,“你什么时候给我给了两千块钱?是你亲手给的还是托人给的?”。

屋里好半天没人说话,表哥夫妻俩干脆躲了,只有大舅憋了半天,脖子一拧,哼哧哼哧的说道,“就是给了”。

到这里,我已经不想说什么了,满脸嘲讽的看着大舅,幽幽说道,“你枉活了70岁,以后别说你是我舅舅”。

说完,我转身就走,和这样的人说再多,已经没有意义了。

可是善恶到头终有报,有些人做事没有良心,老天爷是看的见的。

过了没几天,他骑的那种老式摩托车撞到了一个老人和孩子,对方纠缠不休。

这个时候,他又想到了我,他一个农民家庭,没有人脉,而我好多朋友同学关系好的,在各行各业基本上能搭上关系。他又故技重施的去找二舅帮忙联系我,二舅瞪了他一眼,就再没搭理他。

没办法了,他也不知道跟谁要的联系方式,给远在千里之外的我打来了电话,张口就说了帮忙的事情,我也没有多余的话,直接挂了电话。是个人都是有尊严的,你在外面倒打一耙栽赃陷害我的时候,怎么没想过我是你外甥?需要帮忙的时候就知道我是你外甥了?我又凭什么帮你,谁还没有脾气了?

如果说你真是对我如此,我都不会在意,但你千不该万不该,就是不该把子女教育的无视我妈,我当儿子的,母亲被人那样忽视,我还有必要为她维护这可有可无的娘家亲情吗?没意义。

大舅完全没有求助的地方了,又不想赔钱,被人告了。判下来,连医药费和赔偿下来,总共花了23万。

他前几年卖给学校的地得来的钱一下子就所剩不多了,偏偏祸不单行,表哥都快50的人了,突然间双耳失聪,医院检查出来,竟然是遗传性耳盲症。

刚开始所有人都不明白,后来才想清楚,这是大舅妈的原因。大舅妈的娘家,一直有这个病,两个哥哥四个侄子都有轻重不一的耳盲症,尤其她大哥父子,没有助听器辅助,根本听不到一点儿声音。

又是一番花费下来,大舅没有了任何积蓄,一贫如洗。

偏偏祸不单行,他的那个孙女身体也出了问题,从10岁开始左右肩膀就长的一快一慢,两年下来,整个人已经只能斜着走路了。

庆幸的是那段时间我们那边修高速,给铁路沿线有地的人给了各种优惠补贴,这个钱刚好用来治孩子的病。

偏偏还天不遂人愿,前前后后手术做了3次了,身体没见好转不说,反而比以前更严重了。

没做手术的时候,肩膀只是长得一快一慢,谁知手术做完后,一个肩膀干脆不长了,而另一个肩膀却疯狂的长高,过了没几个月,孩子整个人只能斜趴着走路。

对于这个孩子,我是真的心疼,她的年龄只比我小一岁半,小时候天天跟在我屁股后头,一口一个阿叔的叫着。

后来,等她病成那个样子的时候,好多邻里街坊甚至亲戚都在感叹,花了太多钱了。卖地的钱全都花进去了,偏偏人还没看好。

只有我从始至终想的是,她也只是个孩子啊,看着别人健健康康的,她的身体却从一个精雕玉琢的洋娃娃模样变得和行将就木的80老头一样,连看个小孩子都得侧着头仰起来看,稍微有点儿阳光,她被刺的连眼睛都睁不开,根本看不清人,这么小的孩子,她心里该是吃了多大的亏呀,当时我真的很难过。甚至都不忍心见她,刻意避着,明明两家离得很近,我却总是选择打电话问候她的身体。

直到后来过了两年,那会儿我已经上初二了,在街上忽然被人叫了一声阿叔,我一愣 ,偏头看去,我当即就差点儿哭出来了,正是大舅的孙女儿,我的表侄女儿,当时的她身体却是几乎九十度弯着,给我说话的时候,只能努力把身体往一侧掰,偏头看着我,脸上带着憨憨的笑容,表现的好像很开朗的样子,温声道,“阿叔,你六年级的数学书还在不在?我能先预习一下吗”?

我当时都不知道怎么说,不忍心拒绝,却又拿不出来。那会儿的学生都有一个习惯,每学期一结束,第一时间就是卖书,或者撕书叠三角板,我就是,想找别人借都没地方借。

我看了她半晌,她还是笑着,但我却清晰的感觉到,她不开心,很不开心。我跟她虽是叔侄,可年龄相仿,从小一起长大,算是发小,我对她太熟悉了,她看着是在笑,可是眼睛里没有了以前的光,那笑容反而时刻提醒着我,她很痛苦。

我差点儿哭了出来,急忙转头往别处看了几秒钟,才看着她硬着头皮强撑着小道,“没有了啊,我的书以前的都找不到了”。她也没说什么,只是小声的哦了一声。

闲聊几句之后,都还有事要忙,各自匆匆离去,从那以后,我几乎没再见过她,因为我读书住校,基本上半学期回来一趟,她时不时的要去省会医院住院,也遇不到。

直到再一次相见的时候,就是我之前说得卖水果糖的时候,碰到他们一家五口人,人家选择了无视。我已经是二十好几的人了,她也不小了,也是二十几岁,说实话,对我打击很大,我没想到,父辈闹个矛盾,能让两个家庭关系冷漠至此,但我也不强求,毕竟做人做事,人在做天在看。

从私心里讲,他们一家故意给我母亲难堪,他们的不好遭遇,我该高兴的。可是提起我那表侄女,到底是跟着自己长大的,虽然她也不礼貌,但是她毕竟是孩子,叫我一声叔,我还是因为她的身体原因,对她心疼,不想怪她,还是希望她早日康复,每天开开心心的。

但是至于其他人,我就想说一句,活该!虽然看似有点儿小人得志的味道,但我不想隐藏,这就是我的真实想法,我无法对一个一而再再而三给我找麻烦给我母亲难堪的人那么大度,我本来就不是一个大度的人。我不是圣人 ,我的热情只给那些配得到它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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