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 欧 歌
古人云,人生有四喜:久旱逢甘雨,他乡遇故知,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
安庆之行,我们有幸碰着一喜 ——他乡遇故知。此故知,师尊也。
刚到安庆的头一天晚上,吃饭的时候洪波说,张脉飞老师在安庆,明天晚上我请他过来,大家陪他吃个饭,好不好?
好!好!好!这样的机会真难得!
不但要吃饭,还应该有个仪式。
大家七嘴八舌地议论着,很快就统一了意见:仪式简洁明快,给老师献上一束鲜花。
叫谁献花呢?当然是女同学。于是,献花任务历史地落在了张利华、薛凤珍两位女同学头上。
张、薛二同学大概从未做过这等雅事,第二天晚上,当张脉飞老师在洪波和师大办公室陈主任的陪同下,步入宴会厅时,两位献花使者竟像小女孩一样羞羞答答,倒是张脉飞老师大方随性,愉快地接过鲜花抱在怀里。
张老师今年八十有二,却耳不聋,眼不花,谈吐清晰。我们大家一个个主动自我介绍,报上名姓,张老师每听一个,都会说“哦,有变化。”或者说“嗯,还有点老样子,”然后再说上几句想当年如何如何。大家都惊叹于张老师的记忆非凡。
但是轮到我时,当他听到我的名字,眼珠转了转,愣是说不出一句想当年。我明白,我有一年多时间在徽州批朱小组公干,他的课我只听过一两节,对我没印象正常,真要说出一串想当年,反倒不正常了。
张老师说,他印象最深的是纪成助。当年到生产队,成助披着一件蓝色大衣,正要从车上下来,徐家文老师用手一指:“喏,那个同学叫纪成助,他是你的绩溪老乡。”老乡见老乡,此情此景难忘。
成助一听大为感动,连忙踮儿踮的打的去敬酒。
张老师说,他还记得施波,今天没来吗?
敬波回答说,施波和冯建华是两口子,他俩原本是想来的,临行前改变了主意。他们要是知道您在这儿,肯定会来的。
这话是真是假,我不清楚,反正静波是好好先生,喜欢把事情望好里说。从张老师的表情看,这个回答,他基本满意。
我们都夸张老师身体好,张老师说,表面现象,仪器一检查,毛病多着呢!他笑言:我已很知足,超过了国人的平均寿命。
难怪张老师这般潇洒,知足常乐,青春长留。
有同学提议,等到张老师90大寿时,我们来为张老师祝寿。大家欢呼通过。
相约安庆,再过七八年,我们再相会。
张老师已戒烟戒酒,席间以茶代酒。因为兴奋,大家都不停地向张老师敬酒,结果是,张老师滴酒未沾,同学们却都喝得东倒西歪,以至于大多数同学都失去了当晚观赏黄梅戏这个难得的机会。
酒意正酣时,坐在我旁边的洪波告诉我,刚刚得知,吕聪老师也在安庆,只是他行动不便,没有请他来。
谁知过了一夜,洪波正式宣布:中午在黄梅茶庄宴请吕老师!
等我们游览了振风塔和临江寺,赶往黄梅茶庄时,吕老师已端坐在那里。
吕老师今年91岁,清瘦却红光满面,一副仙风道骨。与张老师的随和健谈不同,吕老师不苟言笑,却有问必答,不问不理,彰显着师道尊严。
我是巢湖人,全胜是肥东人,过去都在一个巢湖地区,当年我们入学时,吕老师在我们地区负责招生。我两毕恭毕敬地来到吕老师身边,自报姓名后,告诉他,我们都是您招生招来的。吕老师听了笑笑,点点头。听说全胜是肥东县的,吕老师望了望他,说,肥东县,我在那里花的时间最长。
这么多年了,吕老师还对肥东念念不忘,可见肥东确实是个难缠的地方,全胜当年入学实属不易。
吕老师家住蚌埠,他是安徽财经大学的退休教师。3月份刚来到安庆的女儿家。今日赴宴,是他女婿陪同来的。女婿是洪波的师大同事,也是酒场上棋逢对手的好友。据他说,吕老师虽然年事已高,身体却没有毛病,没有“三高”,什么都能吃,86岁那年,还在给学生上课。
与张老师的另一个不同点,是吕老师还能喝点小酒,这使我们的敬酒成了实打实。
老师健康,我们都很开心。看来,吕老师百岁诞辰,成了我们又一个美好的期待。
真诚祝愿,各位师尊身体健康,长命百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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