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年回家,堂哥几个聚在一起喝酒,也不知怎么,最近自己的酒量不好,稍微喝一点就会醉倒。不过那天晚上在堂哥那儿吃饭,邻居大哥们在都在,就我自己没有带东西,邻居大哥带的白酒,几个侄子也带着饮料。
可能是离开老家久了,那一刻自己才恍然大悟,原来若是到了主人家吃饭,要带一点礼物,哪怕就是几棵洋葱也好,可是我没有。
喝酒了,我也不能喝,趁着能喝赶紧敬他们一个,然后自己在那儿吃菜。兴许不是这样,在外久了,回到家里,就连萝卜头也觉得好吃。
恍恍惚惚,自己回到了从前。小时候在家过年,都是看着父亲喝酒。其实他不怎么喝酒,只是过年了,要买一些酒回来。
有一年自己记得清楚,父亲从外面回来,推着自行车,后座上有一箱白酒。我愣住了,问他买那么多,父亲告诉我,过年了,不管穷吧富吧,要有酒,也寓意着我们的日子长长久久。
那时自己就对白酒很是亲近,但无论如何,父亲也没让自己喝一口,哪怕只是一小口。
除夕夜里,有时叔叔们会来我家,和父亲一起说说话,拉拉呱,我坐在一旁,似乎也听不懂什么,只能安静的听着他们说。
村子里还没有电,只能用蜡烛,堂屋里点着两只蜡烛,一只留给父亲他们吃饭聊天,一只留着饭后母亲坐在那儿缝缝补补。
日子没有多么宽裕,但我们也开心不己。过年也没有多少鞭炮,初一一早,一大家人围在一起给自家老人拜年,然后再去其他人家拜年。
穿着粗布衣服,踩着自己做的毛窝子,在我们老家都是这样叫,如今再也找不到了,是一种用麻袋上的粗线,然后经过老人们精心制作的一双棉鞋,很是暖和。
到了谁家,谁家都会端着好酒好菜招待,我是后来听大哥说的,那一刻自己才懂得父亲买了一箱白酒。原来白酒并不都是自己喝的,很多都是招待用的。
那些年,奶奶经常在我们家,所以家里过年来的人自然也是多一些。父亲买了一箱白酒,有时都不够,有时也会剩下些,反正一箱白酒也就算过年了,大家伙热热闹闹,挺好。
这一晃多年过去,如今自己和堂哥坐在一起喝酒,过年了,远处响起了烟花爆竹,老人们常说爆竹声中一岁除,春风送暖入屠苏。
我端着酒杯敬着兄长们,像极了当年叔叔们在我家围在一起给父亲敬酒一般豪爽:大哥,过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