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峰霞仙子
躺在那张条形的移动床,缓缓滑入那个管状的仪器。
尽管我有心理准备,但还是感到心中微微的恐惧。
头被牢牢地固定着,耳朵里塞了棉花。但外部的声音依然清晰地灌入耳中。
大脑是清彻的,仿佛在等待一种任人宰割,把身体全部的完整的交出去。
没有想到的是,一场音乐会正在拉开帷幕。
仪器开始运转了。我闭上眼睛,用塞了棉花的耳朵静下心来,聆听。
我仿佛坐在大明湖畔,一望无际的荷塘。
参差错落的荷叶随风摇曳,粉红色的荷花飘着香气,平静的湖面倒影着岸边的柳丝。
一只蛙叫了,呱呱呱呱。一会儿,几只蛙一起合唱,呱呱呱呱,此起彼伏,声音婉转悠扬。
小号吹起,时急促,时舒缓。
仿佛几只水鸭子结伴,轻轻游出荷叶,嘎嘎嘎嘎的叫着,呼朋唤友,一起去捉湖底的小鱼。
一位披着白纱的少女,端坐湖之上,宛若轻云。
轻弹古筝,铮铮作响,铿锵有力,响彻天地之间。
一会儿曲调婉转清扬,让人荡气回肠,惊天泣地。
我想,那掩面弹奏的白衣少女,莫非是李清照,悱恻缠绵,又侠肝义胆。
仪器停止了运行。我睁开眼睛。
移动床将我从隧道里缓缓推出。当我起身站立时,又一个病号已做好了准备。
图片发自简书Ap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