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正在通电话,地铁列车到站了,车厢门徐徐打开。惯性的跨进车厢,一边走到了最近的一个空位,一边“嗯嗯”的应承着电话那头,转身坐到了空位上。坐下后,我斜身整理了一下被压在身下的衣襟。
终于通话完毕,我盯着手机吁了一口气。眼角的余光却感觉旁边的人似乎在对我念叨着什么,于是扭头确认一下。确定了,这个女人在对着我絮叨,操着她的方言。我竖起自己的耳朵努力的去理解她的絮叨。她很激动,很激昂。用剧烈的身体动作配合着语言,一会儿挥舞手掌拍拍身前的拉杆箱,一会儿又用手指揪揪左脚的裤脚边,一会儿又抡着手臂指指对面的座位。地铁内狭窄的空气中飞舞着三样东西:她的声音、她的手臂和她的唾沫星子。
在她义愤填膺的演绎下,我大致明白了她的诉求:第一、我碰了她的拉杆箱;第二、我碰了她的裤脚边;第三、为什么别的地方有空位,我偏偏坐了她旁边。
听明白了她的第三条诉求时,我纯粹是本能的瞪大了眼睛,很努力很刻意的像扫描仪一样,将她从头到脚扫描了一遍。而我也从头凉到了脚。
我很想给自己一个和她争论的理由,克通过对她的扫描后,我放弃了!我连回骂她的兴头都没有。
“不好意思!”从我嘴里淡淡的飘出了四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