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著《A STRANGER IN THE HOUSE》作者 Shari Lapen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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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我需要你和我一起去医院，”弗莱明警官说。
汤姆还不太明白发生了什么。他抬头看向警官。“抱歉，你说什么？”
“我需要你现在跟我去医院，无论如何我们需要确认一下身份。我们需要了解那个在医院的女人是否是您的妻子。如果不是的话，我们需要找到她。”他补充说，“你跟我说你之前报了警。她不在家里，现在她的车又被卷入事故。”
汤姆迅速地点了点头，现在他明白了。“好的。”
他飞快的拿上钱包和钥匙，他的手都在颤抖。他跟在警官后面走出房子，坐进停在街边的黑白巡逻车后座。汤姆很想知道是否有邻居在注意他。他的脑中很快浮现出自己坐在警车后座的画面。
仁爱医院到了，汤姆和弗莱明警官穿过急诊大厅走进了吵闹拥挤的等候区。汤姆紧张的在光滑的地板上来回踱步，弗莱明警官正在找人询问，车祸送来的病人在哪个病房。医护人员在玻璃后面面不改色地工作。天花板上悬挂的大电视屏幕，正在播放一系列让人烦躁的公共卫生视频。
汤姆不知道自己应该怎样祈祷。他不希望受伤的女人是凯伦。那样她可能伤的很重。他想都不敢想。另一方面，他又不清楚凯伦去了哪里，他害怕会发生最坏的情况……今晚到底发生了什么？她去哪儿了？
终于，弗莱明在拥挤的候诊室向他招手。汤姆赶忙跟了上去。一位面带倦容的护士在弗莱明身边。她声音轻柔地说着话，看向了汤姆，然后又转回头看向警官。“真抱歉。他们正在给她做核磁共振。你们需要等一会儿，时间不会太长。”
“我们需要确认女人的身份，”弗莱明警官说。
“我不会进去打断核磁共振检查的，”护士坚持说。她同情地看向汤姆这边。“我跟你说一下情况吧，”她说，“她送来的时候，穿的衣服和其他私人物品都在医院里。如果你愿意，我可以拿给你看。”
“这对我们很有帮助，”弗莱明警官说，他看向了汤姆。汤姆也点头。
“跟我来。”护士带着他们穿过一条长长的走廊，来到了一个锁着的房间门口，她用钥匙打开了房门。她翻遍了几个塞满东西的橱柜，最后拿出了一个贴着标签的透明塑料袋，放在一张不锈钢桌子上。汤姆的眼睛立刻死死地盯住了那包东西。里面有一件带图案的衬衫他一眼就认出来了。一阵恐慌将他淹没。那天早上他去上班时，凯伦穿的就是这件衣服。
“我需要坐一会，”汤姆说着，将情绪压在心底。
弗拉明警官拉过凳子，汤姆心情沉重地坐下，盯着装着他妻子物品的透明袋子。护士带上橡胶手套，将物品一一轻放在桌子上——带图案的衬衫，牛仔裤和运动鞋。衬衫和牛仔裤上到处都是血。汤姆产生了想呕吐的欲望，又被他压了下去。妻子的名牌内衣上面也是血迹斑斑。一个自封袋内装着她的订婚戒指和结婚戒指，还有一条镶着一颗钻石的金项链，那是他在结婚一周年纪念日的时候送她的。
他无法相信地抬头看着身边的警官，声音哽咽，“那是她的东西。”
***
弗莱明警官回警察局不久后，在餐厅遇到了柯顿警官。两人端着咖啡找了个地方坐下。
柯顿警官说，“所以那车不是偷来的而且她自己的？那女人在搞什么鬼？”
“这也并不能说明什么。”
“她一定是磕嗨了。”
弗莱明警官尝了一口咖啡。“那女人的丈夫很震惊。当初他听说了事故发生地和事故经过时，就认定不会是他妻子所为。他也差点让我相信了，那不是他妻子做的。”弗莱明摇着头。“当他辨认出他妻子的物品时，整个人都呆住了。”
“是啊，许多家庭主妇都有秘密吸毒的习惯，可丈夫对此却一无所知，”柯顿说。“也许这就是她会出现在那个地方的原因——然后她磕嗨了，又在车里受了惊。”
“也许吧。”弗莱明停顿了一下，又喝了口咖啡。“人心难测。”他为那位丈夫感到难过，那时那位丈夫就像重重挨了一拳似的。弗莱明这些年在警队见过很多，总会有些意想不到的人隐藏着严重的毒品问题。在这种问题之下，人们也往往会做出许多其他的更糟糕的举动。大多数人都会有丑陋的秘密。弗莱明耸了耸肩。“等我们见到她的时候，也许她会告诉我们她到底在干什么。”他一口将咖啡喝干净。“我肯定她丈夫一定也想知道。”
***
急诊等候区，汤姆焦急地来回踱步。他试图回想最近几日妻子是否有什么与往常不一样的地方。他没能想出个所以然，毕竟他一直在忙于工作。是他错过了什么事情吗？
妻子去那个地方做什么？还超速了。警官所说的他妻子今夜的所作所为，与他妻子往日的习性截然相反，他怎么能够相信？再者说……现在她还在做检查。一旦能见到她了，他一定会向她问清楚。当然，是在他表明对她的爱之后。
汤姆止不住地去想，要是他能早点回家就好了，就像他往日那样早早回家，而不是……
“汤姆！”
听见有人喊他的名字，汤姆转过身。在他到医院的时候，他给他的弟弟丹打了电话，现在丹正朝他走过来，孩子气的脸上充满担忧。汤姆从没像现在这样，如此感激地见到一个人。“丹，”他如释重负地说。
兄弟俩短暂拥抱了一下，在远离人群的硬塑料椅子上坐下来。汤姆一股脑地将事情告诉了丹。这对汤姆来说实属罕见，向他的弟弟求援；通常情况下，都是反过来的。
“汤姆·克虏伯！”一个声音从混乱的等候区传来。
汤姆立刻起身奔向那个穿白大褂的人，丹跟在他身后。
“我就是汤姆·克虏伯。”汤姆焦急地说。
“我是富尔顿医生。你妻子的主治大夫，”医生说着，语气十分公事公办，不是很友好。“她的头部在事故中受到创伤。我们给她做了核磁共振检查。发现她脑震荡严重，但是幸运的是，脑内没有出血。她很走运。她身上其他伤势相对较轻。鼻骨断裂。一些撞伤和擦伤。但是很快能恢复。”
“感谢老天爷，”汤姆说着，松了口气。他看向弟弟的眼睛里溢满泪水。他此时才感觉到悬着的心放了下来。
医生点点头。“安全带和安全气囊救了她。这段时间，她的身体会感觉比较痛，尤其是头部，但是不要紧过段时间就好了。让她心情放轻松些。护士会指导你如何处理脑震荡。”
汤姆点点头。“我什么时能见她？”
“现在就可以，”医生说，“不过就你一个人探望，时间不要太长。我们一会要把她的病床转移到四楼。”
“我在这等你。”丹说。
一想到要见到凯伦，汤姆又感到一阵焦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