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月站在门边,往房间里面望着,大哥文明在后面说:“想看,就进去看看。”
文月笑着看向大哥:“没得到主人的允许呢,不敢进去,怕被赶出来……”
“啥话,大哥是这样的人吗?”二哥配合着大哥一起抬着一兜碎石子,打趣大哥,“大哥,你说对不对啊?”
大哥边笑边说:“那是,房子是我的,也是你们的,想来就来住进去都可以。”
文月赶紧摆手:“住进去,我可更不敢了,未来的大嫂可还没说话呢。大哥,以后你能当家吗?”
“那是当然了。”文明一摆手,一边的膀子也一泄力,一兜子碎石子便倒在了新房子的地面上,“我可是一家之主。”
二哥文礼却开口了:“大哥,你这话还是留着以后再说,虽然你现在干活干的这么卖力,真到你以后当家作主,我还真的有点担心呢?”
文明不服气:“怎么,怕我以后当不起家?”
父亲文强和陈芙蓉也抬着一兜子走了进来,看到几个孩子在打嘴皮官司,立马说道:“有力气赶紧干活,别废话!”
兄弟妹三个立刻不言语了,过了好一会儿,文月又问:“不是要打水泥地面吗?怎么还还抬石子进来干嘛?”
文明多少也是干过泥瓦匠的,还有些经验,他解释:“打水泥地下面就要垫一层石子砂石的,这样地板才会平整好用。”
文月似懂非懂地应了一声,这是母亲陈芙蓉走了过来:“走,我们两个回去炒菜,你们把这些干完就回去吃饭吧,吃过饭再平整吧!”
吃过饭之后,一家人家干活的又去干活了,文月看到他们那么忙,自己又静悄悄的把锅碗给洗了,然后便躺在床上休息了一会儿。
因为头天夜里吐了,又折腾了半夜,吃过药又吃了饭,文月这一觉倒是觉得睡得挺沉的。等她一觉醒来的时候,已经下午四五点钟了,冬天的四五点钟,昼短夜长的,天色已经暗了下来。
文月一觉醒来,感觉像是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坐在床上有些迷迷糊糊,这时房间的帘子一掀,母亲走了进来:“你醒了,身体好些了吗?”
文月看到母亲,她睡得很是舒服,不想离开温暖的被子:“挺好的,感觉好多了。”
陈芙蓉看到女儿露出来的红红小脸:“小脸都睡得红扑扑的……”说着,用手右手背试上文月的额头,感觉有点微烫,便说,“头怎么还这么热?是不是又发热了?”
“不知道。”文月也摸摸自己的脸,“这一段时间一直都是这样,一到下午或晚上脸就会发烧,像火烧一样。”
陈芙蓉盯着女儿的脸看了一会儿,才说:“发烧和脸发红是不一样的吧?看来你这病还没好呢,是药不管用吗?”
文月说:“我这不是才吃一遍药吗?也许再吃两遍就好了。”
陈芙蓉一想也是,不都说这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吗?昨天晚上看样子挺严重的,说不定再吃几遍药,再过一夜就好了呢。
于是便说:“那你躺着吧,我晚上下点面就行了,你等会把晚上的药吃了就别起来了。”
文月听了之后,安心的躺在温暖的被窝里面,又迷迷糊糊的睡了起来。等再一次醒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房间里已经亮起了昏黄的电灯。为了节约电费,房间里的灯几乎都是只有15瓦的灯泡,但是也比以前的油灯要亮多了。
文月这次是被妹妹给喊醒的,小文燕叽叽喳喳的叫着:“姐姐,快起来吃饭,姐姐,快起来吃饭了。”
文月醒来,感到像是身处梦中一样,浑身都软绵绵的,使不上力气,她张了张嘴想说:“好的,我马上就起来……”可是却没有声音,然后便看到妹妹跑了出去,过了一会儿,妈妈也进来了,叫她:“月月快起来吃饭吧!”
文月挣扎起身,再次开口还未出声,却是一阵咳嗽,然后声音低哑,绵软的说:“妈,我不太想吃饭。”
文月看到女儿的脸还是红红的,于是担心的问:“是不是还在发烧?”但是手摸上额头的时候好像也不发烧了:“好像不烧了呀,你晚上的药吃了没有?”
文月摇头,她之前虽然答应了,但是因为睡着了,就没有吃。陈芙蓉叹了一口气:“那你先吃晚上的药,等过一会要是饿了的话再吃。”说着便出去倒热水去了。
文月吃了药又躺上了,睡的还是妈妈带妹妹睡的房间,她的房间还被东西占着,没有收拾出来。不是不想收拾,实在是因为家里这一段时间太忙了,偏偏她自己又在生病,也是有心无力的。
晚饭的时候,二哥文礼问妈妈:“文月不吃晚饭吗?”
陈芙蓉点点头:“说是不想吃,没有胃口。文礼,妈总觉得月月这次生病好像不一般。”
文礼说道:“你是不是觉得她和我之前的病有点像呀?不过我以前虽然也咳嗽,却没有这么严重。昨天夜里,我在我们房间可都听见咳嗽声了。”
“可不是,”陈芙蓉说,“这丫头真让人操心,偏偏又赶在这一段时间,这要是不忙,就带她去大医院看看去了。”
文强在一边吃饭,听到这母子二人的对话,从鼻子里哼了一声:“小孩子哪有不生病呢,过两天不就好了吗?有那力气,吃过了去帮我们搅水泥去!这几个孩子,都被你越养越娇气了,回到家啥也不能干,都先生一场病……这都什么事儿啊?”
文礼看了父亲一眼,没有再说话,陈芙蓉也不想再讲话了。她这一天天跟在后面,又是干活,还要做饭的,现在连女儿生病,都没有时间照顾,还要被训?这找谁讲理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