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得不把这三者写到一起,因为在我这个伪重庆人心中,它们之间口味的区别:不存在(búcúnzāi,请跟着拼音学习重庆方言发音)!所以我只以火锅为例描述。
昨晚的老火锅还余味缭绕在我的肠胃、食道、口腔,以及——厕所。对于重庆火锅的魔力很难描述,因为火锅本身就是一个魔力的存在。全国各地都有自己的本土火锅,浙江人的我,小时候过年经常吃火锅,用滋补乳白的高汤做底,喜欢加新鲜蔬菜海鲜肉类,蘸酱甜咸鲜,辅以微微辣;后来在其他地域吃过改良的鸳鸯火锅,底料汤味比油味鲜明,火锅食材就不好说,基本想吃的都有,但是以原汁原味的食材为主,很少腌制或加工;蘸料么,北方喜爱麻酱,南方爱醋和糖。这么说来,稍稍厘清了重庆火锅与众不同的魔力在哪了。
首先,是红油汤底。在重庆吃鸳鸯锅是要被鄙视的!昨晚去学校附近较地道的火锅店招待一位浙江朋友,老板娘直接问的是:“微辣、中辣还是特辣?”我愣了三秒,缓缓吐出两个字:“鸳鸯。”老板娘和前来收单的嬢嬢(niangniang)一起嚷道:“哎哟,鸳鸯哦!”我想我可以从语言中看到白眼。因为红汤才是重庆火锅的精华啊!包裹着花椒、辣椒、各种滋味香料的橘色牛油块在热量的作用下慢慢融化,锅一定要是黑色的大铁锅才正宗,牛油在锅里慢慢融化成透晶亮的液油,表面漂浮着深褐色的花椒粒,黑红的辣椒干,麻辣滋味,还未入嘴就先麻辣了鼻子,地道的重庆火锅香味是会让人不断打喷嚏的。
第二来自重庆的蘸酱,昨晚吃的那家老店,就只提供蒜末和香油。香油必须要有,不仅能让刚烫熟的食物降温,也能给入口的食物提香。我有一位甘肃的朋友曾经如此感叹过:“我曾经觉得大蒜在火锅里是不必要的蘸料,还会把嘴弄臭。来了重庆,我发现重庆火锅和蒜末是绝配,我从来都不知道蒜末搭配重庆火锅会这么好吃,就只有重庆火锅可以把大蒜变成人间极品!”我没她陷得那么深,而且我也很少在吃重庆火锅的时候加蒜末,但昨晚想起朋友的话就尝试了一下。嗯~吃的时候的确更香,还有大蒜那种青涩的微辣,但是吃完以后,嘴依然很臭,而且会臭到第二天。美食,不是所有一切都是美好的,能用它给予的欢愉去忍受些许的不快,也许这就是重庆火锅,乃至它那些重油美食所赋有的核心魔力!
最后一道魔力来自重庆火锅的食材:各种动物内脏器官。每吃一次火锅,就是对我高中生物课的一次复习。除了千层肚、鸭肠、鹅肠、百叶、猪脑这些常见器官,我刚来就学到了牛或猪的大动脉在火锅里叫“黄喉”。所以,重庆火锅的魔力可能还有趣味这一点。比如没来重庆之前一直以为重庆火锅就是九宫格那样的火锅,后来知道九宫格不过就是重庆人民为了方便找自己下火锅的食材而专门定制的一种辅助工具。
有时,对于重庆人民这种苦笑不得的作为,心里还是觉得可爱、有趣又荒唐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