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我的同事说,我想写一篇文章,叫我的前半生。同事笑我说,你的前半生有什么故事吗?我说,我的前半生很特别,一半是学生,一半是老师,我有很多话要对我的老师说,也有很多话要对我的学生说。
我的幼儿园老师叫张月梅,我们都特别特别喜欢她,我们甚至会步行一个多小时,只为了去看看她的家,和在家里做家务的她。我喜欢她的其中一个原因是,她给我改了名字。班级里一个男生跟我同名,张老师认为我的名字太男性化,所以给我取了一个单名“瑛”,其实我挺喜欢自己的名字,但是因为全班只有一个人能得到老师的取名,我觉得得到了老师宠爱,特别得意。
四年级的时候,来了一个大学刚毕业的老师担任我的班主任,许国庆,他成了我们的男神。他的课上得好,他的普通话特标准,他还非常阳光,会带我们去长满杂草的草地上踢球,还穿着新的皮鞋跟我们一起踢,还一脚踢出去以后,球不见了,皮鞋跟儿也不见了,于是我们高高兴兴地拿着树枝在杂草里找他的鞋跟儿,好幸福的鞋跟儿啊!
读初一了,我们的班主任是数学老师,邹炳烈老师,好凶好凶啊,我们在私底下叫他“阎罗王的儿子”。那时候,很多男生总在自修课偷偷看武侠小说,更有甚者,在上课的时候也陶醉入迷,有一次邹老师抓住了一个胆敢在上课的时候看书的男生,狠狠揍了一顿,我们所有人惊呆了,这一次整风运动,让我们班所有看闲书的人都为之一振。现在想起来,当时的我们太愚蠢,当时的那一顿胖揍真漂亮! 当时的那位挨揍男生现在再谈起那段往事,也仿佛是一种荣誉一般。
初二的时候,来了一个代课的英语老师,是从上海来的,据说她是为了搞到签证去加拿大,她的名字很特别叫树萍,脸圆圆的,有点胖,有点黑,有点凶,其他同学不太喜欢她,还在她的粉笔盒上写“BIG BLACK PIG”,但这丝毫不影响我对她的“迷恋”,我做梦都想把英语读得像她一样好,那时,我对英语超级感兴趣。她走的时候送了我一本英文书籍,《大卫.科波菲尔》,我觉得全班我是最幸运的人。
高中时我遇上了一个非常喜欢的老师,我是他的第一届学生,我们亲切地称他阿陶。阿陶是我们的生物老师,板书极赞,我常常会模仿他的字,以及他漂亮的结束符号。阿陶还带我们去山上捉蝴蝶,用乙醚把蝴蝶麻醉,再清理蝴蝶内脏,然后做成蝴蝶标本,我们都疯狂地爱上了生物,甚至于当时我们都不考满分不罢休,尽管有些科目考成了红色,因为阿陶的魅力值满分。
高二文理分科,我遇上了此身最欣赏的语文老师,周然江老师。他告诉我们,他小时候读的是私塾,四书五经倒背如流,我就经常在脑补那些画面,并狠自己生晚了。周老师经常在叫了很多同学之后,最后叫我回答问题,这是我最得意的事儿。印象最深刻的是,学《雷雨》时,他问“周朴园到底爱不爱鲁伺萍?”很多人都说不爱,最后问到我,我估摸着他大概不满意不爱这个答案,于是我说“爱是肯定爱的”,周老师追问,为什么这么说,我大胆地说“他爱鲁伺萍,但是他更爱地位、权利”,但是老师点了点头,我也十分满意他对我的肯定,我对语文的喜爱,升华升华再升华。但是高二教完他退休了,来接班的是位女老师,我不太喜欢她那些应试的教学模式,所以语文课成了一种煎熬,成了被高高挂起的羊头。一年后,在他的带领下其他人进步很大,但是我为我的任性付出了惨痛的代价。如果再来一次,我一定会管理好,我一定听她的话,和我的同学们一起进步。虽然人生没有后悔药,但是我吃的亏希望成为大家的预防针。
作为学生,我觉得我是幸运的,我想努力把这份幸运传递给我的学生。 我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成为老师,其实小时候我的愿望是成为警察的,除暴安良。(未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