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四月份,梅雨已至。
乍暖还寒的黄泉路尽头,遥遥便望见一人,手拎着一个藤壶走来。
“怎么办?他又来了。”桥守看向旁边的花匠。
“从几日前,那疯婆娘便一直嚷嚷想吃酒,他来不也就是这几天的事嘛”花匠头也不抬,继续翻新着土。
“这次不能让他轻易过去了,否则把我夫当关当什么了”说着攥了攥手里的矛。
“三年了,你可曾一次拦得住过他?”
“……”
言语间,男人已轻车熟路来到身前,看向摆弄花花草草的的花匠,略点头示意便继续向前走。
桥守面子挨不住,转向旁边,对过桥的人嚷到“排好队!着急投胎吗?”又觉得自己的话欠妥,脸上稍显愠色,不再多言。
忘川河边,老远便看见一张茶幡子,旁边茅屋外搭一个棚子,几张板凳一方桌,旁边几个高矮胖瘦之人围坐,或面露喜色,或黯然泪下,却无一例外闭着眼睛。
“哟,客官,来壶茶歇歇脚?”老妇人边擦桌子顺手沏了一壶茶。
“你几时才能不耍弄这些伎俩,以真面目示人?”男子冷冷说道。
“莫说老夫人我,你年年来此又几时见过她?”
“你把这酒留下就好,以后我便不会再来了。”
“每年这梅子时节,你折阳寿来此就为了一瓶酒?”
“是啊,家中梅子多了些,不酿酒坏了可惜。”
“今年可是第三年!”老妇人看着三生石摇摇头。
男子一顿,转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