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申克的救赎

如果要评选出一部影史最佳电影,会有不同答案,《肖申克的救赎》一定名列其中,会被多次提及。这部1994年上映的电影长期占据着豆瓣和IMDB评分排行榜的首位,已然说明一切。

说来也巧,IMBD的评分第一本来是《教父》,《黑暗骑士》上映的时候很多粉丝刻意给《教父》刷低分,想把《黑暗气死》冲到榜首,结果《肖申克》渔翁得利,成了第一。

1994年,对于广大影迷来说,是一个神奇的年份。这一年诞生了太多部经典电影。在美国,有《肖申克》、《阿甘》、昆丁成名作《低俗小说》、《狮子王》和《燃情岁月》等多部电影。在欧洲,则有《这个杀手不太冷》、《四个婚礼和一个葬礼》等电影。

而在华语影坛,内地有老谋子的《活着》和鬼才姜文的《阳光灿烂的日子》,台湾有大师李安的《饮食男女》,香港则有周星驰的《大话西游》。

这么多个星光熠熠的名字依然无法掩盖《肖申克》的光芒,尽管刚上映票房一般,在奥斯卡上获得多项提名最终铩羽而归,败给了政治极其正确的《阿甘》,这部电影后来却被无数人交口称赞,经久不衰。

这是一个关于越狱的故事,也是一个关于希望和自由的故事。

年轻有为的银行家安迪被控告谋杀了妻子和情夫,即使他一再声称自己无辜,法官和陪审团依旧无动于衷。1947年他被关进了肖申克监狱。

那里与其说是监狱,倒不如说是地狱。并不是里面充斥着穷凶极恶的罪犯,而是因为有个专制的典狱长和暴虐的狱警头子。当天晚上,一个胖胖的犯人哭喊着想要回家,狱警头子二话不说,直接拉出来,活活打死。在这里,当权者为所欲为,在这里,人命如蝼蚁。

刚开始,典狱长训话新来的犯人要熟读圣经,如此便可洗涤心灵的罪恶。后面我们看到,典狱长本身就是一个满嘴仁义道德背地里却贪赃枉法的阴险小人。这里是一个很好的讽刺,本该维持正义的权力所有者成为了滋生罪恶的摇篮。

与之相对,肖申克里面的罪犯就显得和蔼可亲。安迪也在这里结识了一些好友,其中黑人罪犯瑞德情商很高,有渠道弄来各种外边花花世界的商品。瑞德也是一个关键人物,故事也是以他的视角展开。安迪也通过瑞德搞到了一些小玩意,包括一把小锤和女星的海报。

在一次户外劳作时,安迪偶然听到狱警头子在抱怨政府的高税收,于是灵机一动,打算凭借自己金融方面的知识帮助狱警头子逃税。作为交换,安迪的朋友们可以在楼顶晒着太阳喝啤酒。阳光沥肩头,仿佛自由人。

安迪想要的不是几瓶啤酒,辛苦换来的啤酒他一滴未沾,他想要的,是活着的尊严和片刻的自由。

瑞德说,希望是危险的东西,是精神苦闷的根源。

安迪却告诉他,记住,希望是好事,甚至也许是人间至善。而美好的事永不消失。

典狱长发现了安迪的利用价值,为了方便逃税,将其安排到图书馆当助手。看上去,安迪的日子好过了些,一直欺辱安迪的罪犯也受到了惩罚,被打成残疾。

安迪带给我们的惊喜还不止于此,在图书馆他每周雷打不动向政府写信,要求扩大图书馆的规模。大概是觉得厌烦,过了几年,政府还真的拨款,答应了安迪的要求。一时间,安迪把图书馆搞得风生水起,还在里面开展教育,帮助更多狱友获取知识。

这期间发生了一件事,图书馆管理员老布出狱了。出狱那天,老布放飞了他从小养大的那只鸟,鸟儿重新获得了自由,老布永远失去了自由,因为他已经被体制化了。关于体制化,瑞德是这样说的。

“监狱里的高墙实在是很有趣。刚入狱的时候,你痛恨周围的高墙;慢慢地,你习惯了生活在其中;最终你会发现自己不得不依靠它而生存。这就是体制化。”

体制化难道仅仅发生在监狱吗?现实生活中,多少人最初一腔热血满怀抱负,后来呢,或是认识到自己的平庸,或是为生活所迫,慢慢习惯了循规蹈矩的工作和按部就班的生活,不满意现状却也不想改变,凑合着就这样过吧。这无疑也是一种体制化。

肖申克监狱其实是一种隐喻,它无处不在,它就在你的心里。

出狱后的老布与外面日新月异的世界格格不入,一心想要回到那个禁锢了他30年的地方。没过多久,就自杀了。

平淡的监狱生活又过了许多年,安迪看上去也早已习惯,被体制化是早晚的事。直到一个人的到来,打破了平静。新来的汤米是一个个性张扬却内心不坏的年轻人,因偷窃要坐2年牢。安迪教他认字读书,帮助他获得文凭,希望他出狱之后走向正途。一次汤米得知了安迪入狱的原因后,竟然爆出了一个惊天秘密。安迪确实是无辜的,真凶另有其人。

凶手曾和汤米在一个监狱待过,亲口说出了杀害安迪妻子和情夫的经过。安迪找到典狱长,请求他帮助自己洗清冤屈。这时,典狱长露出了丑恶嘴脸,他怎么会任由自己的洗钱工具一走了之,于是,关了安迪禁闭,并杀害了汤米。

瑞德他们很担心,害怕安迪会因此一蹶不振,甚至自寻短见。有天晚上安迪面色凝重地走回牢房,瑞德看到后担忧了一整晚。果真,第二天早上出事了。安迪消失了。典狱长气急败坏地想要弄清楚怎么回事,却发现海报背后的秘密。

原来安迪从未放弃对自由的渴望,瑞德认为500年都凿不穿的墙壁,安迪不到20年就凿开了。当他爬出五百码恶臭的下水管道,站在磅礴大雨中,脱去上衣,迎接新生,所有观众都为之动容。苦心人,天不负。

多行不义必自毙,典狱长和预警头子恶有恶报。瑞德与安迪在太平洋的一个美丽海滩上相拥而笑,影片也伴随着美妙的音乐结束了。

还记得第一次看完这部电影的时候,如同打了鸡血,不断对自己说,我要坚持,我要改变,我要获得真正的自由。振奋了没几天,生活又回归常态,该怎样还怎样。随着年龄的增长,每逢失意就回味一遍,慢慢领悟到这部电影的伟大。

要么忙着生,要么忙着死,这听上去是一句废话。却也是暗指多少人浑浑噩噩地活着,如同行尸走肉一般,和死去又有什么区别。

像安迪那样有着坚定信念的毕竟还是少数,其中20年的隐忍与坚持真不是每个人都可以承受的,相信大部分人坚持没几天就放弃了。除此之外,他的越狱成功还有一些侥幸的成分(万一那天狱警心血来潮突击检查那张海报呢)。

安迪身处监狱,他的内心却是自由的。而多少人身处自由的土地,内心却被禁锢。

《飞越疯人院》把整个社会比喻成一座疯人院,众人皆醉我独醒。《肖申克的救赎》则把被禁锢的内心比作监狱,一旦失去了对自由的希望,便失去了自由。

《楚门的世界》中,尽管导演一手打造的乌托邦是那般舒适安逸,没有真实世界的尔虞我诈,楚门依旧想要逃离,他要的是真实。如果再也不能见到你,祝你早安,午安,晚安。楚门最终毫不犹豫打开那扇门,头也不回,再见,再也不见!

《月亮和六便士》描述了一个原本平凡的伦敦证券经纪人思特里克兰德,突然着了艺术的魔,抛妻弃子,绝弃了旁人看来优裕美满的生活,奔赴南太平洋的塔希提岛,用圆笔谱写出自己光辉灿烂的生命,把生命的价值全部注入绚烂的画布的故事。

我总觉得大多数人这样度过一生好像欠缺点什么。我承认这种生活的社会价值,我也看到了它的井然有序的幸福,但是我的血液里却有一种强烈的愿望,渴望一种更狂放不羁的旅途。我的心渴望一种更加惊险的生活。

——毛姆月亮和六便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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