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构小说【民国小学】
作者:程远之
前言
各位朋友,大家好:
作者本人是个文字爱好者,【民国小学】是本人初次动笔小说文体,投稿的故事,此故事完全虚构,文章结构,措辞,段落可能会有诸多的毛病,希望大家闲暇时,逗留片刻看两眼以为“解闷儿”。希望您能多提宝贵意见给我指正。万分感谢!
锡皮铅壶的屁股,早已被“炙热的火炭儿”烫得通红锃亮,上气不接下气地“呼喊”着“救命”,正在“气头儿”上的“小壶盖儿”也被“顶”得跃跃欲试,说不好下一秒钟,会出什么大乱子。
话说就在黄氏转身之际,突然,又一声“浅浅”的猫叫钻进了这个胆小女人的耳蜗儿,像只突然造访的青蛙,厮闹着“神经的每一个角落”。
她,柳眉倒竖杏眼圆睁,惊恐地环顾着房中每一个处昏暗,身子不由自主地贴在了门上。透亮儿的窗外让白雪皑皑的反光,鬼使神差地溜进了屋儿,像幻觉般“浮华掠影”在每一件器物以上。
炉子上的水壶,起哄一样烦躁着气氛,“呜呜呜……”的口哨声变得越加嘶鸣。您说,这“节骨眼儿”上,谁有有功夫搭理它呀。
疑神疑鬼的黄氏,感觉屋里“哪儿哪儿都不对劲儿”了,一会儿看看高大的衣橱,一会儿瞧瞧放下门帘儿的里屋儿,那双该死的“猫眼儿”,时而飘忽此处,时而飘忽彼处,鬼魅一样藏躲在“黑暗里”,微微露出“狐眼般的嘲笑”。
“喵……”又是一声清晰的猫叫,“它真的进来了”。黄氏一下子木讷在了身后的门上,动弹不得。
事情往往就是这样瞬息万变,下一秒的开始,不一定是上一秒的结束。就在此时,一只可爱的小白猫,喵喵地从“八仙桌”下,悄悄地探出了个小脑袋来,也许是害怕,胆小的它“喵喵”地又缩了回去。
“哎呀呀……原来是你这个小东西在捣蛋,真是吓死我了。”惊魂未定的黄氏,安抚着“扑腾,扑腾”的胸口窝儿,整个人这才大舒了一口气,释放了“所有惊恐”。“真是人吓人气死人……一泡屎都能憋死人呢!一准儿是这帮“死”孩子,捣得鬼,等着回来,看我不好好收拾收拾……”来了神儿的她,也不是从哪里瞬间来了万般勇气。
“呜呜呜呜……”锡皮铅壶依然没放弃最后一丝希望,苟延残喘地呼救着。
“真添乱,真是乱上加乱!”黄氏惊醒一般,抄起来两块潮湿的抹布,慌慌张张地奔了后屋儿,“来啦,我的活祖宗!……”
看官大人,看到这儿,估计您诸位得埋怨我啦:您得说,就为这只“赖猫”,至于故弄玄虚地兜半里地圈子吗,糊弄谁呢?
您先别急,听我慢慢道来。黄氏也是因为一个算命的“胡言乱语”,才如此疑神疑鬼。至于她算得什么命,求得哪注签儿,那都是后话,次处不提。
咱们聊来聊去,可就日头西坠了。
猫不叫了,壶不叫了,人也不叫了,该闭嘴的都闭嘴了,一切都平静了,当家的也回来了,听!这不,都到门外了?
“翠平儿,翠平儿……”穿着旧棉袍子的李东方,像只白毛狗熊一样回来了,靴子刚一跨进院子就喊开了黄氏。声音虽然不大,但很谨慎。
“来啦,来啦!”黄氏被棉袄裹得像个“肥蹲蹲”的葱皮儿绿的苞米,从屋子里连喊带迎地接了出来。
“快!进屋儿……”李东方反手关好院门。转身招呼着媳妇奔正房。“走,进屋儿……”
黄氏笑了笑说,“你这熊样儿,跟刚钻出山的“白瞎子”(白毛狗熊)一样!”边说,边拿着个鸡毛掸子,一路“小跑儿”撵在丈夫身后,抽打着“身上的积雪”。
“各家各户挂国旗了,热烈响应上级政府的号召,安民安居安天下,守纪守法为大家。小心火烛,规范挂旗!”街面上又传来了“维稳安民”的布告宣传。
一听,就是村里的传声筒“大嘴李”和“快舌张”。这两个游手好闲的家伙,就喜欢被委派个“露脸面,不劳神,吃闲饷”的差事。这不,俩人为了“半瓢吃食儿”,又溜达到街面儿上来了。 把一面面油印好的“五色旗”,挨家挨户地发放着。
那个用了七层“牛皮宣”裹“桦树皮”裱糊好的传声筒”,连内外胆都被喊潮乎啦。可见多么卖力。即使这样,仍然不厌其烦地喊着,叫着……,单调的布告声渐渐远了,时而传来两声儿甜滋滋的吆喝,“冰糖葫芦儿哎……冰糖葫芦儿哎……”
“孩子他娘,看见没有,又是国旗,又是国旗!1月10号啦!”说着李东方把腋下夹着的纸卷儿,一股脑儿地倒在了桌子上。“守口如瓶,防意如城,不言不语,天下太平!中国!就会挂个旗安个民,连张大爷都说了,再过一百年后,还这幅德行。”
“别瞎说!小心当兵的抓了你下大狱。”妻子赶快制止住丈夫的口舌,生怕一场“祸从口出”的命案,应验在自家头上。说着抬眼看了看窗外,又看了看院墙上,生怕有双“顺风耳”搭过了墙。
“这话儿是张大爷说的,与我无关。也难怪,前清的遗老难免会发发牢骚,思念思念旧朝旧主。”李东方话锋一转,“不过百年后要还兴这一套的话,真不知咱老百姓的钱去了哪个大将军府,入了哪家儿“三寸金莲”的荷包儿呢。”
“不光是遗老,我看这遗老遗少都犯一个毛病。”说着黄氏迎了上去,狠狠地掸掉了他身上的残雪。“这不眼瞧着就到正日子口了吗?人家国民大政府的节日是人家的,咱小老百姓的日子是咱们自个儿的。闷头吃饽饽,守法拜菩萨,平安无事!少出去瞎吵吵……咱就是那树根儿底下的小蚂蚁……”
“是得少出去了,兵荒马乱的还吵吵着“吉祥太平”,世道变了。”说着把两个严实的小包递给了媳妇。“这是大哥拿来的,还有这份,是瞎婶子让捎回来的。”
“还去大哥家了!还挺沉的……这雪够大的。”黄氏接了过来把两包东西“抖落干净”,放到了桌子上。“瞎婶子就是这么实在……”
“可不!都是实在人呢……”说着一转身“哎呦呦……”
“怎么啦,当家的!”黄氏一把搀扶住了丈夫。
“雪天路滑,路上好悬没把大胯给摔伤了!真他娘的晦气!”丈夫一手拖住胯骨轴,揉了揉。
黄氏这才看清丈夫的裤子扯开了口子,“哎呦,这是怎么话儿讲的,你这口子怎么剐的,伤着哪没有?”关切地问东问西。
“没折!就是跌破点儿皮儿。”李东方万幸地看着媳妇。“太玄乎了……”
“到底是咋回事儿啊,你这不让人省心的东西!”媳妇心疼地埋冤着。
“先给我来点水喝!”李东方边说边把脖子上那条围脖摘了一来,抖搂了抖搂。
“老爷子,您给我消停点吧……给我。”媳妇抢过围脖儿。
李东方挪了两步,凑到了窗前,偷偷摸摸地看了眼寂静无声的院子,把门锁上了。
“水!”翠平儿把个粗瓷大碗递给了他,一仰脖子的功夫儿见了底儿。
“慢点儿,到底怎么回事儿啊!”黄氏被丈夫莫名其妙的举动吓坏了。搀扶着他一屁股坐到了椅子上。
“我在回来的路上,碰见拉着栓的兵匪啦!”
“大兵!哪里?”在那个流寇猖獗,兵痞遍地的岁月里,战争让人变得无比不安。黄氏更是如此,瞪大了眼睛问。
“离咱们村十里地的地方,就是小包庄儿的那个乱葬岗上。知道不?”李东方顿了顿语气:“我刚到岗子上想歇歇脚,就见由东向西,密密渣渣来了一伙子兵,跟刚打完仗似的,各个气势汹汹,有两个背着大砍刀的,浑身是血……”
“血!”黄氏听着听着,仿佛看到了那帮穷凶极恶的兵痞,人嘶马叫的场景。
“可不是吗!各个手里,腰里,肩膀头子上都别着要命的家伙,顶上就一个“黑枣”(子弹的意思)。吓坏我啦。”心有余悸的李东方一字一句地说着。“好在乱葬岗上有片树林子。我眼疾手快,顺着岗子上的一条毛毛道儿可就跑下来了。没跑出多远就听后面的兵喊着”快,跟上!”当时,我心里一下子就凉了,坏了,这要是给碾上裹了去,不死也得剥层皮。”
黄氏不由地倒吸一口冷气,情不自禁地又看了看窗外的院子。
“说来也巧!就在我快跑下土岗子时,由西向东又来了几个人。影影绰绰好像还背着什么东西。估计又是“兵”,我想下沟躲一躲。也不知咋地,脚底下一打滑,没头没脚地顺着大雪坡子,就轱辘到了沟底下去了。要不是下雪,我这条命都得跌到阎王那里去了。”李东方越说越来神儿,轱辘下来不算,一堆雪给我埋了个齐腰深,这下倒好,沟底下算没人看的见了。”说完两个手一摊,显出了很无奈的样子。
“真够玄乎的。那大兵呢?就没发现你?”黄氏早就听得目瞪口呆。
“听着啊!”李东方刚要开口就听街面上:
“各家各户插国旗了,热烈响应政府号召。宵禁闭户,安定兴邦!国泰民丰,安居乐业啦……!”街面上又是李大嘴和快舌张的声音。都第三趟啦……
“看看去。”黄氏凑近窗台,看了看院子寂静无声,转了回来摇摇头。
“刚才说到哪啦?”李东方说。
“说……说到听着啊……”黄氏说。
“不是这句,刚才讲到哪了……”李东方说。
“说你翻到沟里去了……”黄氏好像发现了什么似的,盯着丈夫。
“对,就是翻到沟里的时候,就听到岗子上一阵动手的声音,紧接着就是一声枪响。”
黄氏的心脏都来跳出来了。
“真够邪行的!也就短短个把时辰,接着就是几声惨叫……我估计是兵匪抓兵痞。我一头扎到了雪里就不敢动弹了。浑身上下全是雪。整个人都木啦。”
“后来呢?怎么样了?”
“后开就听见噗通,噗通,噗通…感觉从这岗子顶儿上,扔下来几个麻袋一样。”
“是麻袋吗?”
“麻袋?要是麻袋就好了!”李东方平复了下心情,好像刚刚那一幕又浮现在了眼前。“五个,一共是五个!”
“五个什么?!”有的时候明明自己知道那恐怖的谜底,可偏偏还要等待别人说出来。这种等待恐怖来临的时刻,有种如坐针毡般让人窒息。
“人,五个人!全都是没气儿的死口儿。”
“啊……”黄氏大惊失色,一把抓住了丈夫的袖子。
“喵……”一只可爱的小白猫从里屋爬了出来。看着这对惊恐的夫妇。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