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阳城南有个苏绣娘,专绣猫蝶图。她绣的花猫活灵活现,蝴蝶停在布上,过路真蝶都往上扑。(《清异录》载:唐绣圣手能以假乱真)
里正王老虎强占民田,逼得农户刘老栓跪在绣坊前哭:“闺女病重,就指望着卖粮钱啊!”苏绣娘扶他起来,递过块绣帕擦泪:“拿稳了,明日去王宅讨债。”
帕角绣着只打哈欠的橘猫,胡须上沾着泪珠。刘老栓懵懵懂懂去了王府,刚摸出绣帕,看门恶仆就哄笑:“老狗讨饭还带擦嘴布?”
突然墙头窜下真橘猫,“嗷呜”叼走绣帕!恶仆追猫撞翻米缸,金灿灿的谷子洒了满院——可细看全是霉米芯裹新壳!(唐代奸商伎俩:《朝野佥载》记“陈粟蒸晒充新粮”)
王老虎提棍冲出:“谁揭老子老底?”却见绣帕挂在树梢,猫爪印正踩在“王记粮铺”红戳上。更奇的是,全城野猫叼着死老鼠往帕上堆,眨眼堆成座鼠山!
“天罚啊!”百姓指指点点。王老虎气得砍树,树倒压塌粮仓。裂缝里哗啦啦流出黑米,足足百石——正是刘老栓被抢的粮!
绣坊窗下,苏绣娘慢悠悠分线。刘老栓背粮路过,帕上橘猫突然“喵”了一声。
三日后王老虎脸上长满猫毛状黑斑,郎中说这叫“绣癍”——碰了苏绣娘的猫蝶图,贪心人就会变花猫。
粮仓废墟上,野猫们正撕咬王家的账本。风卷起半张残页,飘到绣坊门前,上头歪歪扭扭补了只蝴蝶,翅膀纹路恰是四个小字:
“善有善报,粮有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