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几日,在小菜园里拔草的时候,发现了一些马蜂菜。
绿绿的叶子,红红的梗儿,翠生生的模样,好生喜人。于是,没舍得除掉,寻思着哪天想吃了,就掐上一把。
马蜂菜,它的学名应该是“马齿苋”,“马蜂菜”只是它的“小名”。但植物和人一样,总是小名来得朴素和动听。
它作为一种野草或野菜,活在我童年的记忆里。
小时候,家乡的田间地头,沟沿渠畔,到处都是它肆意生长的地盘儿。它的生命力极其旺盛,连根拔起,放在太阳下晒几天,也不会死。有时看它蔫蔫巴巴快晒干了,一见雨水,立马就活了过来。
那时,经常顶着日晒和爷爷下地干活。爷爷锄地,我就在后面拾他锄下来的杂草。碰见马蜂菜,爷爷总是说,一定要拾干净啊,这东西只要在地里,就不会死。
我们干完活回家之前,就把锄下来的马蜂菜堆到一个大土坑里,埋起来。爷爷说,只有这样才能把它们捂死。
那时,看见肥嫩的马蜂菜,也偶尔留下些回家炒上一盘,但不常吃。大概那时候还不知道它的多多益处吧。
如今马蜂菜身价倍增,成了人们餐桌上的美味佳肴,也堂而皇之的走进了菜市场,甚至大饭店。人们也发明了各种各样的吃法。
可凉拌。焯水后加调料搅匀,便成一地道凉菜,碧绿,爽滑,清香,可口。
可炒食,不必焯水,直接下锅,加红椒豆豉调味。那成品,脆嫩柔滑,有微微的酸,有快意的辣。
可做馅,一层面,一层菜,卷好后上锅蒸。熟后切成卷子,菜香面香交织一起,让人胃口大开。
亦可晒制干菜。把马蜂菜洗干净后,放在阳光下晒三五天,至干透,可以长时间贮存。吃时用水泡开,洗净后同肉蒸或烧或炖或作馅料,味道堪比干豆角。
汪曾祺在《人间草木》中说,他的祖母夏天摘肥嫩的马齿苋晾干,过年时作馅包包子,“有时从她的盘子里拿一个,蘸了香油吃,挺香”。
苏东坡养生膳食中的“长命包子”,据说也是用马齿苋和韭菜做馅。
其实,这个季节的野菜还有很多,如曲曲菜,灰灰菜,面条棵等等,有人说连艾蒿和萋萋芽也能吃。
都是美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