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在在早上一个短信发过来,我们又开始了关于以后的对话。
说到以后,现在聊的做多的就是以后,说不清道不明的以后。云一直顶着家里的压力和她的男朋友谈恋爱,父母不希望她嫁得那么远,一个河南,一个贵州,对于一直扎根在小镇的父辈,已是天南海北的距离,同时更是希望她可以回贵州工作。加之有亲戚对父母助阵,看起来又像是一对青年奋起反抗的战斗史,不过这场争辩会何时终了?我想,真的要等到云和她的男朋友用安居乐业的事实向他们证明之后,这场聒噪才会终止。我在旁边是见证者,解说者。
云还有两个周要去江苏京东实习了,昨天的宿舍聚会让她很伤感,哭哭啼啼找牛顺辉说她不想去了。结果他劝云不想去就不去了,说可以一起去深圳找工作。云说:我才发现,他一点也不想我去这个公司。其实云仅仅只是实习,并没有确定下来。云骨子里总有一股冲劲,牛顺辉并不相信她在实习后会放弃这份工作,并告诉云,他寒假也去江苏宿迁看看。
云觉得我可以安心发展,因为我没有压力,来自父母的压力。我和她同样在谈恋爱,同样是异地恋,却不知道我们的故事在未来会如何发展下去。我和云成长的环境很不一样。她家过年每天都有七大姑八大姨拜访,很热闹。我家过年,如果亲戚不回来,一向独门独户,关于亲戚之间的人情冷暖,云从小就比我更透彻。想比之下,我更喜欢远亲不如近邻的说法。我爸终年在外面漂泊,更加不会强求我什么。我劝慰着云,以后的生活终归是你和你男朋友的,父母只能建议,他们到底不是和你走到最后的人。这句话虽然残忍,却是事实,幸福是自己的,不是父母的,如果父母看到我们快乐,他们也会开心的,他们是怕你以后不幸福。这份压力,说白了,是你和你父母一起制造的,就像你妈希望你可以好好买一件衣服,而你又舍不得钱买,她和你的心态,同样是为对方着想。
云很清楚这些,却敌不过她母亲的意愿——考公务员或者去事业单位,只有用沉默应对吧。我不知道她和她母亲现在打电话是什么情况,以前她对我说,她在电话里老是开她妈的玩笑,母女像姐妹一样玩闹。而现在母亲端起她的身份开始劝诫,是否云还可以像以往一样嘻嘻哈哈,疯言疯语,还是云淡风轻般尽量略过那些话题不提?种种细节不得而知。
我们互相看着对方,从小学到现在,小学一门心思的玩乐,谁又喜欢了谁,谁又拉帮结伙了谁,谁又欺负了谁,这些儿时的心思八卦填补着那个时间的空白;初中高中的青春,成绩,恋爱,友谊仍是我们在被窝里长谈不熄的话题。毕淑敏说人生本来就是没有意义的,我们的存在就是寻求它的意义。那是否我们的成长也是没有意义的,成长的变化就在寻求它的意义?
这个命题正确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