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舅舅家,我的大名叫广得,小名叫广广。那是因为我妈为了躲避计划生育,特地跑到广西将我生下。
广得,意味广西得到。说起我的降生之路,简直迂回曲折。
两个亲哥哥由于贪玩好水,双双跌落深潭,命运给了我爸妈重重一击,痛失爱子,妈妈一度崩溃,几近哭瞎了双眼,换作谁,都接受不了这个现实。乡里乡亲都扼腕叹息。
不得以,妈妈将近40岁高龄,决定再生一个孩子,那就是我。
这要是在平时,多生一个孩子,也无所谓,可那时,正赶上计划生育,我家里还有一个姐姐,爸爸又是单位上的,政策根本不允许多生。
所以,妈妈一怀上我,就做好了最坏的打算,随时与生产对的那群人,做着捉迷藏的游戏。
到后期我快生了的时候,经常十几个人一起到我家里来盘查,来抓我妈去医院解决问题。不断给我爸的单位施压,让我爸降职将薪,写检讨。
那日子,经常吓得我姐哭得没法开交,妈妈不知如何是好。身心俱疲,担惊受怕。快要生时,实在没有办法,爸爸才把妈妈接到广西来宾,在没有亲人护理的情况下,生下了我。
但爸爸是想儿子的,结果我不争气,变成了女儿身,爸爸不仅不高兴,还有点儿嫌弃,正好单位要外出学习,爸爸躲得远远的。
再苦再难,妈妈都得自己熬,偶尔有爸的几个同事和家属帮一下我妈的忙,但大部分时间,都得妈妈自己扛。
等到我三个月大,本该回老家去生活,可生产队的人不依不饶,家是回不去了。爸爸没办法,只能把我寄养在舅舅家,一个偏远的小山村,此后几年,我没有回过一次家,直到五岁左右,才接我回去,开始读书。
在我刚到舅舅家的那段时间,生产队的人也算是尽职尽责,爬山涉水,翻山越岭。跑到舅舅家来找我的终影。
舅舅编了一个谎话,说是我没有带活,已经不在了,生产队的人还不相信,鼓捣活要见人,死要见尸。舅舅没有办法,活活去找了一堆白骨瞒天过海,才救我小命一条。
我也算是历经磨难,走到了今天,爸爸常年在外上班,只有过年过节才回家几天,我与他见面的时候太少了。
舅舅舅妈带我几年,我深表感谢。那座大山留给我留下了许多美好的回忆,至今记忆犹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