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说王海军跟他们讲过，生他的时候妈大出血死了，好在有爷爷奶奶照顾才活了下来。爹娶了后妈，给他生了一个弟弟一个妹妹。爷爷奶奶死后就没了依靠，小学没上完就辍学回家务农，十六岁外出打工。因为没有一技之长，只能在建筑队当小工。在建筑队他一天能挣二十多块钱，可他一分钱也拿不到手，包工头是后妈家的亲戚，工钱都让后妈给领走了。
二十四岁那年，在父亲张罗下王海军娶了媳妇，媳妇跟他一样是从小没娘的孩子。婚后不满一个月后妈就要他们外出打工，还是后妈亲戚的工地。后妈还像先前那样，不让包工头给他们发工资，只给一点零花钱。媳妇为此和后妈产生了矛盾，后妈就挑唆包工头找他们的麻烦，让他们干最脏最累的活。
眼看在后妈亲戚那儿呆不下去，王海军只好去了另外一家建筑工地。在那儿还是当小工，同样是吃苦受累，可心情却不一样，第一次拿到自己辛劳所得，小夫妻高兴得流下了眼泪。
年底工程停工放假，怀揣存折，提着给爹买的烟酒，给后妈买的衣服和给弟弟妹妹的学习用品回家。原以为会迎来灿烂的笑脸，却不料迎接他们的是当头棒喝。后妈堵住门不让进，非要交出一年的打工钱才行，否则让他们有多远滚多远。
面对咄咄逼人的后妈，王海军一再妥协，从最初答应交出一半，到后来的三分之二，可后妈志不在此，她要的是全部。王海军一气之下带着媳妇回了县城，那时候他媳妇已经有了身孕。无容身之处的他们在城郊租了一间平房，总算是暂时安顿下来了。
临近春节，王海军想着后妈的气应该消了，就买了年货回家过年。回到家一看，他结婚的新房变成了仓库，衣服被褥打包放在院子里。看来这个家已经没了他的立锥之地，王海军含泪出门，再次回到了城郊的“家中”。
提起当年的事，王海军很是伤心，他说从那之后算是彻底离开了那个家，甚至没有在那个家里睡过一个晚上。不过，他又说，仔细想想，那是他懂事以来过得最开心的一个春节。没有电视，看不上春晚，小夫妻俩围着火炉，吃着肉，喝着小酒，谈论着过往的人和事，不用看别人的脸色，同病相怜让彼此的心紧紧相连。
来年开春他们回到了原来的工地，可媳妇由于妊娠剧烈不能正常工作，只好在家里带着。因为有一点存款，还有王海军的工资，日子过得不那么拮据，夫妻二人沉浸在甜蜜的二人世界和即将迎来ai qing jie jing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