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这个主题的时候,一些被封存的记忆又清晰起来,犹豫了好久到底要不要记录那段情感,最终还是决定提笔,毕竟它就在那里,我应该尊重它的存在,尊重它的来与去。
如果说开始就是错误,那么结局的不圆满也是必然吧。
那时大概工作了两年吧,经济刚刚独立,儿时一些未尽事宜再次萌芽,其中就包括用车轮丈量世界。
于是我买了人生中的第一辆山地自行车,美利达朱丽叶500,初级又不够野蛮的一辆车,车身全白,名曰“小白”。后来我又有过几辆山地车,但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至今还在的只有这辆“小白”。
兴冲冲的搜寻加入了几个同城骑行群,忐忑的参加了第一次外出活动。
还记得初次见他,骑友们都跟他热情的招呼,他只是应着,话也不多,看似他们都是老熟识了。
好吧,我承认我是因为车店老板娘的一句“还没找对象呐”就多看了他两眼。胖乎乎的,其貌不扬,但眼睛好看,眼睫毛很长,这在一个胖子身上是难得的共同存在。
那天出行,因为缺乏远程骑行经验,我被妥妥的落在最后面。但是在大家的一再鼓励下,还是圆满完成了这次骑行任务,也结识了不少骑友,有几个至今都有联系,当然也包括他。
那次的目的地叫做“黄巢水库”,中午吃农家饭,饭后休息大家都在打牌,我到处转转,遇到他拿着相机也在四处转悠,那可能是我们的第一次独处。于是留念一张照片。两人无话。
返程的时候遇大雨,我再次拖了后腿,其他人早已远去,只剩他跟在我身后“收尾”。第一次出行就在大雨中骑行四十多公里,着实让我有些吃不消。
回家之后,冲澡,洗车,然后如愿找群里的老乡要他的联系方式,堂而皇之的理由:感谢他的一路陪伴。
再往后,有事儿没事儿跟他聊聊天,聊生活,聊电影,聊书,当然大多数时候还是我找他,他很少主动找我。偶尔也一起出去骑车,但从来没有独处过。但是用他后来的话说就是:那时候在部队能有个姑娘谈谈人生,谈谈理想,着实也是件不错的事儿。
如此相安无事的过了两三年。
突然有一天他说因为军区合并,他调到另一个军区了。意思是,我们不在一座城了。
于两个本来就不怎么见面的人而言,原本也不算什么大问题,我们依旧维持着原来的平衡。
可是一定程度上,空间的距离决定心的距离,同在一座城,即使不见面,也觉得心是近的。
直到他有一次返回我的城参加战友婚宴。
我说,见一面吧。
他说,好。
我如期而至,等了一刻钟,两刻钟……一小时他都没有来。然后一个陌生的电话拨过来:“我哥喝大了,说跟你约了吃饭,但是去不了了,你能过来吗?现在在哪儿?我来接你。”
一直到见到他,我整个人都是懵掉的。
事后他跟我说,你胆真大,一个电话你就敢来。
直到现在我都有点儿恍惚,那次是如何见了他,见了他的战友,我是如何答应他,他的战友如何跟他父母视频,如何劝阻他父母不要第二天赶过来,一切,都那么不真实。
第二天,他又赶回部队。
然后我们开始了痛苦而漫长的异地恋。
早已熟识,觊觎他已久,当知道他对我亦如此的时候,觉得一切都是那么美好的。那段时间,每月一千分钟的电话包月,三五天就打完了。
但是好景不长,做朋友和做恋人终究是两个不同的概念。
如果可以选,我宁愿一开始就停留在朋友的界限内,不要越界,如果那样,或许我们现在仍旧和以前一样可以无话不谈。
或许是因为我们两个都是刺猬,一旦靠近给对方带来的就只有伤害。
我本不善言谈,做朋友的时候还可以放松下来,随心而言。成为恋人之后,我却常常失语。
很快,他厌倦了电话这端我的沉默,我也厌倦了电话那端他的飘忽不定。不得不说,可能我们的性格都不太健全,甚至说可能有些偏激。于是,在一次敞开心扉的谈话之后,我们选择就此结束。
那段时间,我不知道他是什么状态,或许是解脱多一些吧。我故意不去想他,不去想那件事。可是不想不代表不存在,不代表痛就此消失。
再后来,不在一起的日子里,原本不喜欢猫的我,养了他一直想养的猫咪;原本对部队军事这种名词好不感兴趣的我,偶尔听到会兴奋;原本对军人吐槽之类的完全无感,现在却有感同身受的苦,真的不易。
三年过去了,我没有再恋爱,他也没有再恋爱。偶尔去到他的城,想叫出来一起喝一杯,却始终开不了口。
最近常常被问起之前的感情,于是他成了我嘴里的那个“前任”,不知道他在部队里会不会常常打喷嚏。
只愿,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