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爱的朋友,
祝好!今天是九月份的最后一天,我和室友中午吃了豆腐锅,散步去了镇上的超市,买了冰淇淋和华夫甜筒。回到家后心满意足地吃了之后,睡了个午觉,在阳光灿烂的日子里,读完了《鱼翅与花椒》这本书。
我是在八月十三号那天,在微博上看到有人摘抄其中的一段,讲在成都的留学生和在北京上海的留学生不同,根本没有人管学习,于是整日不务正业起来,有打麻将的,逛公园的,学武术的,当然也有作者这个吃饭的。成都对我来说,是一个亲切却陌生的城市,我虽没去过几次,却对它的印象复杂。
小的时候每年过春节,父母都选择开车回老家。虽然老家并非是成都,而是附近的一个小县城,但是往往在高速公路上,特别是从上千公里远的深圳开始,一个人所能使用的定位城市便是成都。因此每每看到成都这两个字,往往意味着两天两夜的车程,意味着后车厢的薯片,意味着磁带里无限循环的童谣,意味着过年的氛围,也意味着一段旅程的结束。
唯一有印象的是自己曾经住过成都两天,但借住在父亲朋友家中,再加上年龄还尚小,自由受限,哪里也没去成,顶多去了趟三星堆(是不是这次去的我自己都记不清楚了)因此虽然确实在成都住过,但是对成都这座城市一无所知,被父亲朋友的儿子的数学天分所震惊,和他母亲悄悄塞给我一本青春伤痛文学——《悲伤逆流成河》。但是现在仔细想来,在从三星堆回去的路上,司机大叔带我在路边随处找的一家苍蝇馆子吃饭,虽然不记得吃了什么了,但是真的非常好吃。
再往后,对成都的印象,竟然是从贾樟柯的《二十四城记》里生长出来的。还记得大一的时候第一次看,和电影里的成都,不管是地理还是时间上,都相隔千山万水。片中,二十四城是一个房地产项目的名字,据销售人员说,是取自于赵忭的古诗“二十四城芙蓉花,锦官自昔称繁花”。而最有意思的是,当时在Lofter上认识的一个朋友名中带有芙蓉花,来自成都。我们在纽约常常相约吃川菜,吃麻辣香锅和火锅,因此对成都的印象,又有绝大多数来自于这个朋友。还记得我曾赞美过中城的一家川菜馆的水煮鱼好吃,朋友听后笑了笑说,这根本就不是正宗的川菜做法。是不是在她眼里,所有故乡以外的川菜馆,做的都不是川菜呢?
昨夜半夜开始读这本书,第一章开始讲锅盔,我就已经开始口水直流,饥肠辘辘了。作者写道,“小摊卖的是军屯锅盔,用面团卷起压扁的饼子,中见过这碎肉和小葱,再撒点花椒,天堂般的香味就能飘满整个校园...女的揉好面,掰成小团,再在有广告的菜板上搓成圆球,然后拿手掌后部把每个球擀成长舌一样的面饼,遍抹猪油,精确地撒上点香麻味的碎肉,最后卷起压成圆形递给她男人...”
截了图发给朋友,朋友回复,这个画面她太熟悉了,小时候很爱吃军屯锅盔,那个时候还五毛钱一个,现在变成两块五了。很奇怪,我对锅盔这个名字很耳熟,也清楚地记得父亲曾给我买锅盔,因他也很喜欢锅盔。但是对我来说,锅盔究竟好不好吃,究竟有多好吃,却一点印象也没有了。
这可真奇怪。
祝一切都好!
九月三十日 二零一八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