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主线:一个挣扎于大上海底层的女工,因为一场工人革命被卷入两大超级帮派的斗争。一夜之间,身价百倍,众人追捧,背后却是生命倒计时的痛苦与挣扎......
第八章 白梅 中
凌云不明所以地抬眼看着秦堔,“如果这领事夫人一开始就听白屏把她心中那些积蓄已久的话全部吐出来,估计听白屏讲完,白屏也就过去了。而她这样一来,让白屏念及旧事,心中有了活下去的希望,让白屏的情绪得以稳定下来,白屏说不定还有的救。”
“你是说,”
“白屏手腕上的伤没有触及动脉,至于身体里面的病只要患者自己有了求生意志,家属又肯花重金用药,或许会有生的可能。”
“那领事夫人对白屏的心意?”
“情真意切,不过这手段用的也好。”
白梅祖上也是官宦人家,只不过到了清朝末年连年混战,白家避祸逃回了老家。白家人对白梅的家教很是严谨,对她的教育还是如老式人家一般,教导她学女红做刺绣,要讲究三从四德。白梅的父亲叫做白永琰,是个只爱读书不问天下事的读书人。
白家人逃到扬州后分了家,各自拿了些家底过活,白家在扬州的房产倒还是多的,白永琰也分到了一套宽敞的小院,可白永琰不愿外出拿分到的钱财做些生意,长久以往白家也就坐吃山空。
白屏是白家在门口捡到的弃婴,这连年战乱父母把自家孩子撇下逃命的比比皆是。白屏是个幸运孩子,那天白永琰正好在扬州府那儿谋了个师爷的职位,以为自己正走上坡路,好运临门,便收养了这个孩子。
白屏和白梅亲如姐妹,白梅往上有一个哥哥,叫白世济,大白梅10岁,白屏来的那年白梅只有3岁,而白屏5岁,白屏却懂事地像个小大人。白屏5岁懂得给白永琰洗脚,给夫人春菊倒茶,给小白梅盖被子。
到了小白梅8岁,世道变了,很多家境过得去的人都把自家的孩子送去新式学堂,哥哥白世济因为没有学过新学一时得不到重用也只能在白家叔父那里做做学徒。于是白家父母打算把白梅送进新式学堂,因为怕白梅年纪小进学堂被人欺负把10岁的白屏也送进去照顾白梅。
白梅14岁的时候就已经长的亭亭玉立,婀娜多姿了,是乡里远近闻名的美人。白梅隔壁住了一个女人姓王,丈夫早死,大家都叫她王寡妇。王家和白家原本就因为住得近关系好,再加上王寡妇的绣艺是出了名的好,白梅和白屏便常去王寡妇家学绣工。
一日白梅和白屏在绣一对鸳鸯枕,有人来找王寡妇,王寡妇神秘兮兮地想出去,被白眉和白屏逮住,王寡妇说要去船上做工,白梅和白屏不准要一同前去。
那一日是白梅最快乐的一日,有满桌的珍馐美味,有满腹经纶的公子作陪,行酒令,对对子,讲故事。从那以后白梅和白屏就经常以去王寡妇家做女红为借口,上那艘大船。
可是事情总有一天被白家人发现了,有一天回家白梅发现家中所有人都紧蹙着眉头等着她,父亲更是看起来怒不可遏,手上拿了把戒尺准备责打她。幸亏母亲紧紧护着白梅,这顿打骂才没落到白梅身上,可白屏结结实实替白梅挨了这顿打。原来那可不是一艘普通的客船,而是一艘花船。
花船是一些富家公子,官场名流请客宴饮的地方,通常请一些懂诗词歌赋的姑娘作陪,布置清雅,姑娘们也只是为宾客倒到酒,聊聊天。但就算如此,凡是这花船上的女子也是被乡间众人唾弃不耻的。
白父一想到自己的黄花大闺女竟上这无耻的花船,被这可恨的王寡妇毁了清誉火冒三丈将这股恨全部发泄到了监管不严的白屏身上放肆打骂。白梅大哭着跪下向父亲认错,并发誓这辈子不再去,还大骂那王寡妇居心叵测蛇蝎心肠竟引诱自己犯下这样不能挽回的错误才勉强把父亲劝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