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容纳怜悯,喜悦,苦痛,
心容量无边,疆域无垠,
它波涛滚滚,起伏翻腾,
比大海更好激动,
难得片刻宁静。
心象海洋上的灯塔
闪耀着光芒,
光芒是它连接人海的桥梁。
它感受世人的痛苦,
沸腾着不停息的涌浪……
尽管世上有不少苦难,
那也让我们——
我们的心去感受苦痛!
心一旦感觉不出暴风雨来临,
就不会再有炽烈的激情。
早课抄了王守仁翻译的白俄罗斯詩人彼德露西·勃罗夫卡的詩歌《心》。一直喜欢俄罗斯诗人的诗歌,当然也包括白俄罗斯诗人的诗歌。诗人写诗是一种情感的宣泄,读者读诗实际也是藉此来宣泄某种情感。怎样来评价一首诗,最重要的还取决于诵读者对诗歌的认同感。生活远没有我们希望的那样轻松与快乐,但也远不似我们想像的那样沉重与苦痛,就像勃罗夫卡的這首小诗,这一刻真的拨动了我的心弦。
早晨起醒來心情大好,因为我看到了窗外的晴空和東方天際的晨光。這幾天身體有些不舒服,睡得早,雖然睡得早,但睡得不踏實,整个晚間都處在一種迷蒙的狀態之中。夢一個接着一個,很混亂亦没有條理,即便在夢中也意識到是在夢中,刻意地想要记住這些雜亂的夢境,但直到醒來,脑子裏還是浆糊糊地一团,竟没有记住一個夢!
温度比昨天还低,但今天是晴天,豔陽高照,澄净的天空没有一丝雲彩,衹是呆在室内還是感覺不到料峭的春寒的。下午上完两節課,全校就開始清明節的假期了,不知道别人怎样,反正我的心里還是很期待的。實際上最應該休息、調節的還應該是孩子们。
上初中时,读过诗人雷抒雁的一首诗《小草在歌唱》,應該跟今天这個日子有關,至少也應該算是歷史上的今天吧。有些人和事儿现在是無法写出来的,衹能牢牢地记住。但我真的记住了雷抒雁的诗句:“风说,忘记她吧!我已用尘土,把罪恶埋葬!雨说,忘记她吧!我已用泪水,把耻辱洗光!……正是需要光明的暗夜,阴风却吹灭了星光; 正是需要呐喊的荒野,真理的嘴却被封上! ……”值得慶幸的是,那夢魘般的日子早已成了歷史。
課在上午四、五節,一班的孩子在課前讲读《論語》时,讲到了“子罕”篇中“子絶四”一章,解读得很有見地,特别强調了“毋我”。這麽多年讀《論語》,读得遍数多,但並不等於就讀懂讀明白了。而最近一两年跟孩子们一起讲讀《論語》,才漸漸有所體悟。孩子説,“毋我”中的“我”就是“自以为是”的意思,那麽“毋我”就是“不要自以为是”。這讓我想起普罗泰戈拉的命题——“人是万物的尺度”,從狭隘的角度來理解,就是万事以我爲标准,《荀子》中有一句话是“凡斗者必自以为是,而以人为非也”。庸鄙如我者常常会把“我”当成是非的标准,当成评判的中心。南師説,孔子的“毋我”是专替人着想,专为事着想。《红楼夢》中林黛玉説,自从有了我,便有了心,有了心,便有了烦恼。
子絶四:毋意,毋必,毋固,毋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