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年前,我问一位老朋友,为什么站在三十岁的槛儿上,我前所未有地强烈感觉到“人生天地间,忽如远行客”。他调侃我说,你老啦。
三个月前,寒冬腊月,北国的黑夜漫长而孤寂,情绪down到谷底,用时髦话说,emo成了常态,每天要拼命去堵住心底的黑洞才能挺过去。
60天前,打起精神编校手头的书稿《我的父亲拉齐尼》,是关于“时代楷模”拉齐尼·巴依卡一生经历的这样一本书。沉甸甸的,却离我的生活很遥远。我发自内心仰视这个人物,从职业角度审读他的故事,打量他的人和经历,内心充满了好奇。
都什么年代了,怎么还会有这样的稀有动物呢?
一周前,在地铁上看到了电影《花儿为什么这样红》的一分钟宣传片,那些抽象的文字开始化做形象,在我的脑海里鲜活了起来。
尤其是拉齐尼和战友们围在红其拉甫的篝火前,用塔吉克族语言唱这首歌时,所表露出的情绪很不寻常。在千万年永恒的帕米尔高原上,铁石心肠汉演绎刹那间绕指柔情,怎不叫人心动?
据说,民歌《花儿为什么这样红》中的故事最早来源于塔吉克族的一首民间歌曲《古力碧塔》,讲述的是一名为商人赶脚的塔吉克青年,爱上了喀布尔城的一位公主,但遭到了反对,青年只能顺着古丝绸之路流浪,把凄凉的歌声传遍了所有他路经的地方,最后传回到他的故乡帕米尔高原 。
后来的作曲者感动于这个故事,进行了再创作,于是,才有了《花儿为什么这样红》,并在1963年的电影《冰山上的来客》中被选作插曲,从此在全国一炮而红。
这首歌到了今天,接近60岁了,几乎和大多数80后90后的父母一代同龄,是他们心中最熟悉不过的旋律。
在2022年3月的今天,很多的事情都变了,曾经流行于我们北边的《喀秋莎》已经很遥远了;曾经只在历史故事里听说过的疫情反倒是离我们不远了;我们比任何时候都富裕,然而有的瞬间,我们比任何时候都迷惘和痛苦。
在这种时刻,平凡渺小如我,缩在世界角落的家中,忍着胃痛、黑暗和孤寂,再次欣赏《花儿为什么这样红》,再次见证《我的父亲拉齐尼》这样的人生,真的有很不同的况味。
尼采曾说过:“一切文学,余爱以血书者。”
我想,这句话非常好地回答了“花儿为什么这样红”。
因为是“用了青春的血液来浇灌”。
想想拉齐尼·巴依卡一家四代人,从曾祖父、祖父、主人公、女儿,年复一年、日复一日、反反复复如愚公移山般,用恒心、热血和信念去坚持和浇灌的爱国护边事业,一定会如花绽放。
这盛世,如你所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