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达瓦里哈水文气象站从1933年11月7日起开始工作,从无间断。俄罗斯之角半岛位于涅涅茨自治区,被伯朝拉湾环绕。
冬天的时候,热尼娅(摄影师)乘坐直升机从纳里扬马尔来到哈达瓦里哈。为了迎接新年,我带了一小箱子的橙子和香槟,还有一个装着鹦鹉的笼子—这是我要给斯拉瓦的礼物。斯拉瓦对我的到来并不感到惊讶,尽管他没有在等我--给他的电报不知道什么原因没有收到。我住在站里以前另一位气象学家的房间。
气象站里的工作看上去是这样的:每隔三个小时,斯拉瓦会到气象观测站去收集数据:土壤和空气温度、风速、降水量、气压,甚至要记录云的形状。所有这些数据他都会记录在泛黄的工作日志上,之后用老旧的无线电收发机传给一个代号“巴丹-21”的人。斯拉瓦从未见过这个人。斯拉瓦自己的工作代号是“巴丹-15”。
第二周的时候压抑的感觉缠上了我。我和斯拉瓦说了这件事。“苦闷-是因为你有所期待。”他回答“这就是你倍感煎熬的原因。如果什么也不期待,那就不会感到焦躁。”“你看,在这里每一天似乎都是一样的。但昨天我们看到了天空上闪耀的极光。今天我们可以看到过去一周一直藏在云后面的星星。还有今天海面上结了一层薄冰。冰晶让海面变得像毛玻璃一样。这里过得不只是一天,总是有新的东西!
新年到来的时候我决定给斯拉瓦的房间缀上一些装饰。一开始斯拉瓦对我的热火朝天的行为感到非常不适应。但是当房间变得干净整洁,他对这份舒适感到惊奇。我们准备了沙拉,在桌上摆上了从城里带来的蜡烛、橙子和香槟。零点时,我们跑到街上放烟火。斯拉瓦感到非常幸福。“热妮娅,你知道吗,在气象站里的整整十三年,我从未这样庆祝过新年。”
在我最近的一次到访中,斯拉瓦告诉我:“我的童年是和我的姐妹们在海边度过的。我的父母在渔船上工作。之后我也成为了海船上的一名无线电报员。之后我结了婚,妻子对我说:”我还是大海,你选一个吧。“ 当时我选了她,但是十年后我忍不住,逃到了气象站。我向往这片土地。可以说,我在这里,就像在航船上生活一样。四周都是大海,离开它我无法生存的大海。”之后是忧伤的坦白:他很快就要退休并离开这里了。夏天,在哈达瓦里哈已经建起了一座配备着电脑和自动监控设备的气象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