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内修四阶与五行真气
“当……”
撞在赵鹤胸口的红漆木棒借力反弹，在空中旋转几圈后又飞回青年男子手中。
男子一只手刚握住木棒，整个身子已经冲到了赵鹤的跟前，他高举木棒径直朝赵鹤劈去。
“完了。”赵鹤感觉万念俱灰。
“骆兄弟请住手，我们不是坏人！”
赵鹤看到段思平冲了过来，挡在他的面前，双臂交叉，将当头劈下的红漆木棒挡了下来。
“当……”
段思平双臂被木棒压的不住下沉，侧脸渗出滴滴汗水，显得十分吃力。
“村口的人怎么会放你们两个外人进来？你把他们怎么了？”
红漆木棒的主人大喝一声，抬起两腿猛地朝段思平的小腹踢去。
段思平架住木棍已显得十分吃力，还要防备对方快如闪电的连环腿法，顿时落了下风。
“我叫段思平，是来帮助……”
段思平话未说完，小腹硬生生挨了一腿，顿时闷哼一声，撤开双手，一手捏成剑指，朝对方胸口点去。
年轻男子将长棒向地下一拄，一个后空翻落到了地上。
“段思平？好像在哪儿听过这名字。”
年轻男子将头微微上扬，露出思索的表情。
“敢问你可是骆元玉兄弟？村口的防御机关被破坏了，张大婶一家被人掳走，村子很危险，梅信辉长者要我们来找你帮忙一起把木桩放下来。”段思平扶起倒地不起的赵鹤后说道。
“段兄……我看他一定不是骆大哥……骆大哥应该……应该是个通情达理的好汉子，绝不会随便打人……”赵鹤躺在段思平的怀里，边咳边嘲讽道。
“这个……实在抱歉……我今天心情不好正想找人发泄一下，没想到误伤两位了。”
骆元玉用食指扣了扣右脸颊，不好意思地说道。
“不高兴就能随便打人吗？太过分了。”赵鹤心想道。
“骆兄，你遇到什么烦心的事了吗？”段思平将赵鹤的衣裳解下，从怀中掏出一瓶金疮药，一边给他涂药一边问道。
“实不相瞒，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这蛇窟附近出现了一条怪蛇，它的身上能够分泌出一种毒液，腐蚀周遭的草木，十分邪门。我发现它每晚都会躲进洞窟，正准备今晚把它捉了，没想到洞窟口竟然生出这种怪雾，一进去头就晕，真是晦气！‘’
骆元玉说完朝洞窟口的紫雾吐了口痰。
“这是一种十分厉害的瘴气，我曾在菁寨的原始野林里见过这种瘴气。”段思平解释道。
“菁寨是什么地方？”骆元玉问道。
“菁寨是一个苗族部落，位于南诏国东北方的一处大山深处，那里终年弥漫着这种紫色的瘴气。”
“这里怎么会有菁寨的瘴气呢？难不成还有人能够收集这种瘴气吗？”赵鹤一时忘了身体的疼痛，不解地问道。
“菁寨苗族世世代代都专研毒术，能够收集或使用瘴气也是有可能的。”段思平解释道。
“段兄，你不是去过菁寨吗？听你的语气好像对他们也不太熟悉？”赵鹤问道。
“说来惭愧，我曾三次前往菁寨，可是因为无法突破瘴气所以只是在外面转了几圈，并没能进去。”段思平低下了头看着地面道。
“菁寨的瘴气不可能无缘无故出现在拱石村，我得跟梅长者说一声，咱们一起去吧。”
骆元玉来到赵鹤身前，半蹲下身子对赵鹤说道：“这位兄弟刚才实在对不住了，我背你回客栈吧。”
“骆兄，小兄并无大碍，我扶着他就可以了。”
“哈哈，那好吧。那我把这袋蛇送你补补身子吧。不知道兄弟怎么称呼？”
骆元玉取下口袋，递到赵鹤面前。
赵鹤闻到一股腥味，不自觉地捏起了鼻子。
“我叫赵鹤，骆兄的好意我心领了，咱们还是快回客栈吧。”
“哈哈，那改天等你身体恢复了，咱们好好喝一杯，到时候我自罚三坛酒。”
“三坛？是喝酒还是洗澡？”赵鹤心想道。
三人回到客栈后，梅信辉问道：“赵小兄弟怎么了？”
骆元玉将前因后果讲述了一遍，特别提到菁寨苗族的瘴气。
梅信辉抽了口旱烟后沉默了一会儿道：“先去将木桩放下来再说。”
他又对赵鹤道：“不知道赵小兄弟伤的重不重，还能不能帮忙？”
“不要紧，可以的。”
“嗯，那咱们现在就出发。”
在梅信辉的带领下，六人一齐走出了客栈，来到村口。他们三人一组站在两个木桩旁。
梅信辉用烟斗在右边的木桩的底部敲了几下，“咔咔”几声过后，木桩的底部竟出现一个凹型的小孔。他将烟斗的末端插进小孔，向左转了三圈后，又是“咔咔”几声过后，木桩缓缓倒了下来。
“长者，没想到你的烟斗还有这种用处，以前怎么没听你说过呢？”骆元玉伸出手掌拖住上端后问道。
““这是村长私下安排给我的任务，所以没有告诉大家。”
梅信辉用眼神示意段思平和赵鹤上去帮忙。
段思平忙抱住木桩的中间，赵鹤则抱着底部。三人一起用力缓缓将木桩放在地上。
梅信辉又依法将另一个木桩放了下来，随后掏出一方干净的手帕不住擦着烟斗。
“今天辛苦大家了，不过目前村子仍不太平，还得加强巡夜。段小兄弟和赵小兄弟是外人，咱们不能一再麻烦他们，只能靠你们了。”
骆元玉自告奋勇道：“我一个人巡夜就行了。让几位大哥回去休息去吧。”
段思平建议道：“对方在暗，我们在明。巡夜也十分危险，不如将大家都集中到客栈去。这样安全一些。”
梅信辉点了点头表示赞许：“段小兄弟说的有理，不过客栈恐怕住不下那么多人，多出来的人就住在红绮家吧，他们家大的很。”
“唉，要是村长在就好了。她怎么到现在还没有回来？”一个乡亲抱怨道。
“梅长者在不也一样吗？说句不该说的，论资历谁比得上梅长者？要不是村长只能传给女人，我一定推荐梅长者当村长。”另一人也发起牢骚道。
“说什么呢？快点去做事。”梅信辉催促道。
那三人听了忙应了一声走远了。
骆元玉望向后山道：“梅长者，我先把我姐和侄女接到村长家然后再回客栈。”
梅信辉摇了摇头道：“你不用回客栈了，就在红绮家吧。两边都需要人手。”
“嗯，好的。”
说完骆元玉向赵鹤挤了挤眉毛笑道：“赵兄弟，等村子安宁了，咱们再好好喝一杯吧。”
赵鹤忙答道：“嗯，好的。”
骆元玉向后山走去，赵鹤和段思平则随着梅信辉回到了客栈。
“段大哥，你们住在楼上第二间。”吉小发见他们来了，立刻领着两人到了他们的房间。
房间不大，只有两个草席并排铺在中央，靠外边的草席旁放着一张木桌，木桌上有一个烛台。烛台上柔和的烛光被窗外的冷风吹得不住摇摆，似乎是在向他们招手。
“地方简陋，还希望两位大哥不要见怪。”吉小发红着脸道。
“这里挺好的。天色不早了，姑娘还是早点回去休息吧。”段思平道。
“段大哥不介意就好。你可以叫我小发吗？”吉小发小声问道。
“好的，小发姑娘。”段思平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道。
“谢谢段大哥。”吉小发高兴地跑了出去。
等她走后，赵鹤笑道：“段兄，小发姑娘好像特别在意你的感受啊。”
“有吗？我怎么不觉得？先不谈这些，小兄，你不是想要探气吗？现在正是时候。”
他盘腿坐在外面的草席上，伸手指向里面的草席示意赵鹤坐下。
赵鹤坐到草席上问道：“那要怎么做呢？”
“你先盘腿坐着，双手自然下垂放在两腿上，闭上眼，感受小腹有没有一股涨涨的感觉。”
赵鹤照着做了，没多久便感到小腹有点涨，随后额头，胸口，膝盖和脚底纷纷传来一阵跳动，他忙把这异状告诉了段思平。
段思平愣了好一会儿才缓缓说道：“小兄，没想到在这么短的时间里竟能同时激活多处穴位。你真是罕见的内修奇才。‘’
“我是内修奇才吗？哈哈，看来离武林盟主又近了一部。”赵鹤心中暗喜道。
“探气完成了，凝气和运气相对来说简单一些。
所谓凝气，是将真气从丹田引出后，使之以一种特有的形状运转，常见的是流水型的真气，但是有的内修者为了加速真气运转，特地将真气凝结成其他形状。真气一旦定型一般不能改变。修炼相同心法的人，真气的形状与属性往往相似，所以输送内力时便更为方便。
无论什么形状，只要真气在经脉中成型并能做一小周天运转，也就是沿着任督二脉转上一周而不散去，那么凝气阶段便算成功，反之可能导致走火入魔，会导致许多不可预料的后果。
你再闭上眼感知一下体内的真气，看看能不能让小腹的真气活动起来。”
赵鹤忙又闭上眼睛，过了很久，感到似乎有一只小老鼠从腹部钻了出来，在身上上窜下跳。他忙将情况再次反映给段思平。
段思平点了点头，继续说道：“小兄，看样子你凝聚的是一种三角形的真气，这种真气速度最快，对于运气更为方便。”
“什么是运气？”
“运气，简单说来就是使真气在体内各经脉间不停运转，虽然简单但耗时也最长。因为它要使真气除了作小周天运转外还要由小周天扩展到大周天运转。
所谓大周天运转也就是除了任督二脉外还要在其他奇经八脉甚至是十二经络中运转。
除了任督二脉外，奇经八脉还包括：冲脉、带脉、阴跷脉、阳跷脉、阴维脉、阳维脉。
十二经络则包括手三阴经，手三阳经，足三阴经，足三阳经。
只要真气在这些经脉间流转不息，运气阶段便算完成。
这一阶段的最高境界便是能够达到内视的地步。”
“内视是什么？”
“所谓内视便是借由真气感知体内五脏六腑和经络的情况，运气时间越久，内力越深，感知的情况便越清晰，就像体内生出一双眼睛一样，能够清楚地看到真气在体内游走地状态。”
“这么神奇吗？”赵鹤吃惊地问道。
“内修之道的确十分神秘，至今也没有一人能说清其中奥妙。不过青城派的掌门凌中岳的内功号称天下第一，如果能够有幸认识他，应该可以加深对内修的了解。你先运气看看，尝试让你体内的真气流遍全身。”
“那要怎么做呢？”
段思平从怀中掏出一叠白纸，纸上画着一个男子的全身像。男子一丝不挂，身上到处涂满了红点和红线。
赵鹤露出一个邪魅的笑容道：“段兄，没想到你还好这口。”
段思平疑惑道:"小兄，这是普通的人体经络图。上面的红点是穴位，红线是经络。我一直依靠它来运气，有什么不对的吗？”
“是吗？实在抱歉，是我想多了。”赵鹤尴尬地笑道。
“没事，你试着依照图案催动真气看看。”
赵鹤翻了翻那叠纸，发现一共有二十张，分别画着奇经八脉和十二经络。
图纸上的红线，全是以小腹处为起点，有的连到左臂，有的连到右臂，各式各样。
赵鹤见第一副图的红线指向头顶，于是暗中催动真气顿时感觉小腹处窜出一只小老鼠迅速向头顶钻去，头顶不久竟传来一阵暖意。
看完一页后，赵鹤立刻翻到下一页，每看一页，体内的真气便顺着红线游走，所过之处十分舒适。
“小兄，看来你进展神速，不过运气却是急不得的，以后要记得每天早晚练习一次，什么时候能够内视便算成功了。”
“多谢段兄了。我是不是要到内视之后才能炼气呢？”
“这倒不一定。因为炼气，只是将流转经络之间的真气按照自我意图进行修炼并使用。只要能够运气便能炼气了。但是运气越久，走火入魔地风险便越低罢了。”
“段兄，你总是提到走火入魔，是不是这在内修中很常见呢？”
“没错。修习内功稍有不慎便会导致走火入魔，所以内修者一般多会闭关修炼，使自己摈弃一切干扰。”
“那我还是先练练运气吧。”一想到武侠小说中那些走火入魔的可怕后果，赵鹤顿时感到有些害怕。
“练武本身就有风险，就算是修炼外功，也会受伤啊。小兄，切莫怕吃苦啊。”
“段兄说的有理，那么炼气要怎么做呢？”赵鹤只好顺着他的话说道。
“丹田中的真气本身非阴非阳，是一种混沌的状态，可是从探气开始，到凝气的时候，真气往往不得不分成阴阳两种属性以适应各类心法，而到了实际的运用中更是千差万别，可以说修炼不同心法便有不同的真气。
除了纯阴纯阳两种真气外，按属性分主要有金木水火土五种类型。
金属性的真气一旦使出，中招者便仿佛兵刃加身一般，伤口看上去也受到真实兵刃的重创。
木属性的真气一旦施展，便像森林一样具有蓬勃的生命力，对身体有较好的恢复能力。专研医道的人一般修炼的便是这种真气。
水属性的真气偏阴偏寒，一般带有冰封的特性，但更高深的水属性的内修者不仅能够改变真气的行状，甚至能够短时间内改变真气的阴阳属性，修习这种真气的人可以模仿其他武学心法的招式。
火属性的真气偏阳刚，运行时全身仿佛烈焰袭身，掌中能发出极大的热量，功力高深者一掌便能点燃枯柴。它最容易炼成，但也最容易对经络造成伤害。
土属性的真气主要以防御为主，能够使身体产生十分坚固的护体真气。虽然一般内修者只要完成炼气的阶段就能在体内形成护体真气保护经络，可是土属性的真气不仅防御能力更强，甚至可以在体外形成护体真气。
不知道小兄倾向修炼哪一种？”
“段兄练哪一种，我就练哪一种。”
“我修习的真气非阴非阳，就炼气来说十分困难。这样你也要学习吗？”
“段兄，你不是说从凝气的时候，真气便已分成阴阳两种属性以适应心法了吗？怎么又可以做到非阴非阳？”
“我家先祖认为只有使真气保持原初的混沌状态之中才能探寻生命的奥秘。所以《段家心法》一直致力于阴阳的平衡，虽然这加大了修习难度，也更耗内力，但是身为段家子孙我甘心遵循先祖的意志。可是你却没有必要这样。你天赋奇高，任意选一门真气修炼都能够更快地获得成功，没必要学我的方法。”
“段兄，我先学你的心法，然后遇到更好的武功再学其他的可以吗？”
“可以是可以。”
“那就这么定了！”
段思平只好从怀中掏出一本蓝色秘籍，递到了赵鹤的面前。
“小兄，我段家真气可以融合其他真气但是想要使用就很困难，我也是几年前才能运用内力御敌。如果有机会希望你能够学到更好的武功。”
“多谢段兄。”
赵鹤打开《段家心法》发现每页都画着几条红线和绿线。两种颜色的线纵横交叉，看上去十分复杂。
段思平解释道：“这里的红线代表阳，绿色代表阴。阴与阳本是一体，所以两条线起于一点，但自从丹田处出来后，便分成阴与阳两条线了。可是阴中有阳，阳中有阴，所以时常交叉。”
“段兄你还是不解释了，越解释我越糊涂。”
赵鹤将秘籍合上，递还给他，可他却又推了过去。
“多说无益，还是自己照着图运动真气试一下吧。你天赋很好，应该可以很快掌握。”
赵鹤只好再次打开《段家心法》，盯着那些线条发呆，手不自觉地拔着草席上露出的枯草。
“段兄，今天天色不早了，咱们还是好好休息吧。明天再练行吗？”
“嗯，的确时候不早了，那你先睡，我在看会书。”
“好吧。”
赵鹤如释重负地躺在草席上。他半睁着眼，见段思平坐在桌边，又掏出《三国志》津津有味地看了起来，默默的盖上了被子。
“小兄，醒醒！”
赵鹤刚入睡没多久便听到了段思平的声音，他缓缓睁开眼睛，见段思平站在他的面前。
“段兄怎么了？”
赵鹤想要起身，却发现身体不听使唤，无法动弹。
“小兄，没想到你睡觉时也不忘练功，差点把这房子拆了。我只好点了你的穴。实在抱歉。”段思平垂下头道歉道。
“应该是我道歉才是。我睡相一直不好。”赵鹤尴尬地笑道。
“没事。下次注意就行了。”
说完段思平便给赵鹤解了穴。
“段兄，没想到你还会点穴，能不能教教我？”赵鹤从草席上爬了起来，凑到段思平跟前问道。
““段家指法“的点穴方法与众不同，需要一定的内力，等你修习内功到一定程度后，我一定教你。”
“好吧。”
赵鹤只好又缩回到被窝里睡了起来。
